玄明的前半句话和后半句话实在听不出甚么联络，话题转得俄然，且白及本就是外人面前分外寡言的性子，本日与玄明说得话也是破天荒很多了。可即使两人模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投机之感，以白及的脾气，也是不大情愿与外人议论这等私密的话题的。故他一愣，迷惑地看向对方。
“……诶？”
云母本来打滚打得欢，听到这话立即坐了起来，欣喜道：“灯会？当真？”
云母脸“蹭”得一下红了，她狐形是长得小了点，可儿貌早就是成年了的，听玄明说就感觉有点丢脸，但她看着玄明心中的吃惊早就多过其他情感，一时也没表情嗷嗷叫。
她本来想送花的，只是草木有灵不能乱摘，不然说不定哪位有仙缘的灵植就被她断了仙路，她在山上逛了好半圈没找到落下来比较完整的花朵，只好捡了这个松果。
这时，晋霸道：“实在我也的确算是与狐狸相处过一段时候……不过，还是分歧先生提这些闲事了，还是说回玄谜吧。先前说了我已看过先生解得玄谜，感觉风趣，才特地前来想与先生谈玄……不知白先生但是介怀？”
说罢，他又笑言：“先生不太出门，许是不知这日长安设灯。可贵良辰美景，错过岂不成惜？如果故意，不如带了人去看看。”
听到玄明这么问，白及几近是立即慌乱了一瞬，唯有脸上还是万年稳定的沉寂。他抬眸静望着玄明，眼中似有扣问之意，只是玄明只说了那一句，便捏动手中的白毛把玩起来，边玩着边道：“……白狐，倒是少见。特别还是在这长安城中……”
说到这里，玄明略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下，并未持续说下去，只笑着用手指导了点桌子，然后便貌似随便地将那根狐狸毛放下了。
玄明笑着指了指白及桌上压在书卷下暴露一小段的绸条，那绸条上能瞥见的刚巧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个字。
云母点头，拿脑袋蹭他。
玄明眯着眼，翻了白及桌上的茶杯就给本身倒了杯茶，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才有几分欣然地浅笑道：“传闻狐者乃兽中之灵，其所化女子飘忽若神，迷离似魅，奥秘莫测……白先生莫非不感觉成心机吗？”
玄明道：“我虽不知你要将这条绸子给谁，可如果要讨女孩子的欢心，我倒是有个发起。”
白及答：“心不改，步步埋头。”
白及一愣，问道：“送我的？”
说到此处，玄明规矩地站起拱手，说：“既如此，本日我便告别了。”
面前的晋王进屋单凭一根白毛就鉴定是狐狸，这判定才气实在诧异，很难令人不感觉奇特。
玄明问：“何为道？”
玄明闻言，倒是不否定，只摸了摸下巴，道：“的确有些兴趣。不过与其说是对狐狸，不如说是对传说中的狐狸精吧……”
虽也是标致的白毛，亮光归亮光，可内心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感觉该当并不属于本身熟谙的那只。
白及脑内闪现出自家抄个诗都笨拙不已、甚么都写在脸上的小狐狸，只感觉晋王如果当真见到狐狸精，怕是要绝望。
且明显是初见，却仿佛曾经见过普通，仿佛一向在等她普通。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母那里想获得一踏进师父的书房就看到两小我，待看清玄明的脸，她惊得嘴一张，口中的松果“啪”得一下掉在地上，云母也来不及捡，等回过神来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到师父身后，在白及前面探出脑袋镇静地望着玄明。
两人聊到此处已是聊了好久，该谈的都已谈完，也算达成共鸣，相互都有些累了。书室中寂静半晌，玄明俄然转了话题道：“既然谈到这个……提及来，白先生比来是不是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