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甚么？”他从肩舆高低来，急道，“这是你该来的处所？”
说罢，他对我笑了笑，叮咛起驾，扬长而去。
我非常惊奇。
我点头：“此事，不管陛下还是上皇出面见她都分歧适。既然牵涉到了我姑母，自当由我来讲。”
我讶然，道：“然后呢？先帝如何说？”
“自是猎奇，但朕不敢。”景璘道，“朕的嫡亲之人，只要母后。朕与她相依为命，又怎会对于她？”
我愣了愣，循着他的目光转头。
我苦笑：“可先帝当年设想此事之时，必不是想着助陛下退位。”
“陛下畴前从未曾猎奇，那是甚么东西？”我问。
景璘见到我时，和太后一样的肝火冲冲。
俄然，他望向我的身后：“本日之事，你可想好了如何与他说？”
“上皇可知此事？”半晌，他忽而问道。
上官家的兴衰，并非是姑母在不活着能够窜改的。一个诞下了皇嗣的贵妃，不会让上官家风景得更悠长，相反，会让先帝的打压来得更早更快。
父亲一向拥戴太子，反对先帝行废立之事。如果龚昭仪的所作所为被父亲晓得，那么他不但不会放过龚昭仪，还会尽力禁止景璘继位。
“时候不早，朕该归去了。”景璘说着，声音已经有了些懒洋洋的，回身坐回了肩舆。
姑母固然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归天，可从小到大，她总会被人提起。上官家的荣辱，亦与她离不开干系。我曾不止一次胡想过，如果姑母健在，她约莫会当上皇后。而生下的孩子，也会成为太子，秉承大统。
全部皇宫里，能肆无顾忌纵马驰骋的，除了景璘，就只剩一小我。
但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我晓得了这设法的好笑。
景璘看我一眼，对我这等手脚已是习觉得常。
“他巡营去了。”我轻描淡写，“我来不及与他商讨。”
棋子之间如何厮杀，只取决于对弈之人的衡量。可悲的是，不管姑母、上官家还是太后，实在都不过是那棋子罢了。
景璘点头，没有说话。
故而就算云杏支出了性命，此事也只要临时当何为么也没产生，弹压下去。
他这一辈子，讲究制衡之道，最为忌讳的就是一家独大。
先帝那所谓的嫡亲之报酬掣肘，不必非常细想，就能明白他指的是甚么人。
“如果陛下，陛下恨么？”我问。
“阿黛，”过了会，景璘忽而道，“你恨我母后么？”
“没有不认，只说那遗诏是矫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