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上应得不情不肯,一副随时要改主张的模样。二人唯恐我忏悔,劝一番以后,仓促告别。
“就是。”邢国夫人也道,“这婚事,是太后和太上皇当众定下的,太上皇连榜都张了,那里另有收回的余地?”
“我何尝不知这等事理。”我长叹一口气,“不瞒二位,妾才到洛阳不久,就已经见过了这位永明侯夫人。当时,妾道她是外命妇之首,今后必也是宫中臂膀,便对她以礼相待。岂料,她竟说妾勾引太上皇,图谋不轨如此。”
我望着她:“还请二位夫人及中宫为妾做主,速速传信回京中,将妾的处境奉告太后和圣上。请他们出面,将这婚事撤了。”
她乃至带了礼品。
内侍应下。
“她竟敢在娘子面前猖獗至此!”邢国夫人暴露喜色,体贴道,“娘子,既是如许,娘子更该……”
二人看着我,一时竟是有些温馨。
邢国夫人和蔡国夫人相视一眼,道:“娘子这话但是客气,要妾等做甚么,固然说来。”
“撤了?”
我看着她,几近受宠若惊。
“夫人折煞妾了。”我推让道,“既是上皇赐给夫人的,妾受之不当。”
“这便是率性了。”蔡国夫人嗔道,“天底下只要临阵换将,却那里有临婚换人的?太上皇大婚乃极其讲究之事,六礼卜问,样样邃密,岂能说改就改?这事,娘子就莫去想了。”
固然我死力制止废话,可她们逗留得仍有些久,看着中午要到了,我该马上去找兄长。
“这些日子,妾细心想过了。这婚事,当初定得草率。这太上皇后,大家道是风景,真来到洛阳,才知此中艰苦。不但是这位,朝中反对此事的也多了去了,妾都是晓得的。二位说得对,妾势单力孤,就算再要强,只怕也是独力难支。”我神采委曲,说,“先前,妾展转反侧,连夜里睡觉也不结壮,现在见到中宫和夫人们,日子有望了。如二位方才所言,妾与夫人们都是旧识,视诸位为真正的娘家人。当下,妾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切莫推让。”
这话说得情深意切,我就差落下几滴眼泪来。
没多久,祝氏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