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也逛了,花也买了,归去吧。”我持续哄道。
但人倒是多。
我讶然,问子烨:“你怎这般熟谙?畴前来过?”
子烨一语不发,鼻子里悄悄“哼”了一声,似颇是不平气。
“好吃么?”他问。
我了然。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一处卖花的小摊前。
“其间的茶水也好喝,是本地野菊,你尝尝。”
“我看着果然非常老?”走出十几丈外,子烨仍阴沉着脸。
他这才停下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可到了后半句,那笑意消逝。
前半句,子烨听着,唇边带着淡笑。
我想起来。这事,是他受伤的时候,我照顾他时,他对我说的。
子烨夹得实在太多,我的碗几近装不下,忙道:“够了,够了!”
而吕均等一众子烨身边的侍从,则仿佛对如许的阵仗习觉得常,菜才端上来,就已经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说谈笑笑,无拘无束。
兰音儿和带出来的两名宫人颇是拘束,她们面对着案上那摆得满满铛铛的菜,看看四周,又朝我和子烨这边瞥来,颇是谨慎。直到看到世人都动了起来,她们才敢拿起筷子。
我看着镜子里那戴了一头花的人,只觉啼笑皆非。
“也是也不是。”子烨道。
子烨却不肯。
我说:“你不是说,这等手腕就是为了让人甚么也看不出来?老便老了,我又不嫌弃。”
那等情境,下一瞬会产生甚么,谁也不晓得,遑论吃甚么烩鲤。且他当时烧得短长,我只当他说胡话,未曾放在心上。
说罢,一串钱已经放到了摊子上。
我应下,吃了两口鱼肉,然后,喝了一口茶水。
花摊仆人持续恭维道:“郎君真是好眼力,方才小人远远看着郎君走过来,只见得郎君三花聚顶印堂生光,定然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小娘子这般年青貌美,得妇如此,夫复何求?人说老来福老来福,果是不假!”
子烨“嗯”一声。
我见势不好,忙拉着子烨走开。
那各种日用之物,也是占了半壁江山。往前走一段,门路两边就支满了铺子,另有货郎穿行呼喊,热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