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我说,“你未曾与他提过?”
杜婈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我打断:“你是弱女子,我也是弱女子。同是身处险境,莫非你会死,我就不会?你有这精力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若想想真碰到了事,如何脱身。”
杜婈也看着她,神采清冷。
昔丹愣住,脸上随即暴露喜色,指着杜婈断喝一声。
杜婈悄悄地嘲笑一声。
我看向骨力南的侍婢,道:“阏氏说的甚么。”
“贰心中有了人?”她忙问,“谁?”
“天然不是。”杜婈昂着头,固然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眼神却尽是傲视:“他佩剑的模样非常俊雅,全部洛阳,除了上皇,无出其右。”
杜婈道:“无甚来源,是我请人铸的。”说罢,她的目光闪了闪,“娘子可感觉它眼熟。”
明玉那傻瓜,胡说八道些甚么……她本意当是想劝杜婈放弃子烨,但恐怕千万没想到,到头来,杜婈看上了我兄长。
杜婈愣住。
昔丹走到杜婈跟前,看着她。
我说:“它长得像我兄长郑国公随身的佩剑。”
她撇了撇嘴角,道:“总不免有人力不成为……”
顷刻间,我明白过来。
那是她刚才藏匕首的处所。
我:“……”
昔丹冷哼一声,又将目光扫了扫我。许是我们脸上那厚厚的脂粉实在乏善可陈,她暴露不屑的目光,朝我们叽叽哇哇嚷了起来。
杜婈道:“恰是。郑国公的佩剑,我看着甚是喜好,便参照那款式,让工匠做了这小的,觉得防身之用。缬罗的人将我绑走的时候,此物也在我身上,到了平朔城以后,她们就还给了我。”
“这王庭,即使韩先生定下了那妥当之策,必也是少不得一场厮杀。”她说,“我虽有这兵器,却还是一介弱女子,若丢了性命,也在道理。”
杜婈倒是先忍不住,道:“此事,娘子必是早有发觉。那日骨力南说的话,娘子也听到了。娘子却不问我。”
说罢,她咬咬唇,望着我:“若真出了这等事,这些话奉告娘子,也算托对了人。我另有一个心愿,请娘子将这匕首收了,待回到中原以后,将它交给我母亲。”
“那么现在,你与我交代此事,有何筹算?”我问。
确切眼熟。
我看着那匕首的模样,忽而道:“此物看着不凡,可有甚么来源?”
昔丹看向侍婢。
我只觉额头跳了一下,正为杜婈言语教唆感到愤怒,忽而见她的手缩进了袖子里。
“我等确切不过如此,但如外头传言普通,我等但是王子带返来的。”杜婈也看着她,眨眨眼,“他爱我们,但是深切骨髓。”
我感觉好笑,道:“你既然感觉我兄长是那君子君子,那么他若只图这些外在之利就倾慕于人,又如何称得上君子君子?”
“这是你的私事。”我说,“且据我所知,郑国公并未曾与娘子有私交。”
“那女子是多么模样,总能说。”好一会,她说,“家世比我好么?比我年青么?比我美么?”
身后,骨力南的婢女赔着笑,一阵劝。她却不耐烦地挥挥手,而后,朝我们走过来。
这位北戎贵女,彻夜打扮得颇是明艳。她的脸上有些酡红,一看就是酒劲有些上头。
我不睬会,持续道:“这是其一,其二,我无妨奉告你,我兄长心中已经有了人。你将你的内心话说给我听,怕是托错了人。”
我问:“娘子只是喜好郑国公的剑?”
她说着,手指绞在了一起。
“这话,只怕我不能承诺。”我说。
杜婈忙点点头。
“你的兵器,现在可拿出来,带在身上。”我说。
我内心叹口气。
杜婈这是筹算一不做二不休,将昔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