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方才来过,又回娘子寝殿去了。”
听到外头有脚步声走近,我忙大喊:“你不成出去!”
这腰带,还是凌晨换衣时,我为他挑的。革带金扣,有兵戎之气又威仪实足,正合适本日观兵。
“……上皇。”是外头宫人施礼的声音。
而后,底下的薄绢中衣也被他脱下。
肯定外头真的没人,我才放下心来,从水里出来。我也不唤宫人服侍,本身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裳。头发仍湿漉漉的,我胡乱地擦拭。一边擦拭,一边感觉本身当真好笑。也没人在催我,这般仓猝,就像逃命似的。
我晓得,他回行宫之前,必是被营中的人灌了很多。方才他坐我中间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只是他此人要强起来,能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对劲,不但能与明玉谈笑风生,还能去与大臣议事。
“议事议完了?”我问。
轻软的薄纱低垂,透着外头灯树的光,并不见甚么人影。
“阿黛,”他的鼻子蹭着我的脸颊,热气喷在我的耳朵边上,“你那里也不去,一向留在我身边,好么?”
与白日里校场上的威武之态以及方才与明玉说话时的安闲文雅之态比拟,此时的他,也显得孤傲而温馨。
我晓得他开端荒腔走板了,悄悄地抚了抚他的头,道:“我让他们将混堂重新备下了,随我来。”
“有些累了。”他淡淡道,“想吹吹风。”
合法我胡思乱想着,俄然,我听到身后有动静。
他乖乖地将手臂伸开在两旁。
我一边用手掬水,擦洗身材,一边低头核阅。
只听他“嗯”一声以后,不再有声音传来。
他没说话,拖着步子,却顺服地跟在我的身后。
他坐在换衣的榻上,没说话,望着我,与先前一样的无辜。
我面上臊热,在他肩上打了一下。
他却不罢休,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现在没有旁人了,他本相毕露。
我扯了好一会也解不下来。合法我皱着眉,贴上前去再用力时,他的手将我按住。
那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愣住,半晌,只听他说:“你在内里好久也未出来,我过来看看。”
至于厥后么……
昨夜那场兵荒马乱,留下的陈迹着很多。
我看到那身材上也残留着点点红痕,另有几道可疑的印子,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这话听上去意蕴不明。他没说这个留在他身边,是现在,明日,还是更远的今后。
他“嗯”一声。
“阿黛。”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吸一口气,用力抱着我,话语喃喃,“阿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