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珞目光一亮,小声道:“真的。”
阿珞还在生我的气,说甚么也不肯与我同乘一马。
脸上微微有些热,我用心道:“你小小年纪,莫非就能认字了?”
提起杜婈,我可就有精力了。
“六娘说,我们家和他们家是仇敌,她如果嫁给了上皇,只怕上皇就不再来我们家了。”
“怎会无妨?”杜婈皱起眉毛,道,“上皇的伤还没好全,是忌讳碰水的。另有,这气候虽热,玩水以后吹了风却最易受凉,上皇若又病了,如何是好?”
“真的。”我无法道,“等回到家里,我就与你说,如何?”
“杜娘子?”我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问道,“你见过她么?她是个甚么样的人?”
她眨眨眼睛,道:“六娘她们总群情,说上皇也不知何时结婚,会不会娶了身边的那位杜娘子。我畴前不知甚么是结婚,就问她们,她们说,结婚是为了生小上皇。现在姊姊要与上皇结婚,岂不就是要生小上皇了?”
我不知该如何与一个小童解释这些,将衣裳拧干的衣裳穿回身上,淡淡道:“都是大人的事,小童少管。”
“是么。”我想了想,干脆问到底,“你先前问我甚么小上皇,又是甚么说法?”
“上皇本日说去去就回,我在宫中等着大半日,总不见上皇返来,放心不下,就干脆出来看看。”施礼以后,杜婈道。
没想到满是幌子,熟谙些以后就变得伶牙俐齿。
“我们的灯都是上皇猜谜得来的。”她说着,掰动手指,“我得了小兔灯,二兄得了老虎灯,三兄得了小鹿灯,上皇本身又去猜谜得了一一盏莲花灯。我也想要那莲花灯,可上皇说,那是给他喜好的人的,不能给我。那小贩说,那灯是庙里和尚扎的,还能在上面写字祈福。上皇当即就要了笔来,在上面写了字。当时二兄和三兄都忙着看别的灯去了,只要我跟在边上。”
说罢,她将目光朝我这边扫了扫,对一旁的吕均抱怨道:“吕侍卫也是跟了上皇多年的,小童不懂事,莫非你也不懂事?上皇混闹也不劝着些。”
阿珞抬起脸,正要说话,我走畴昔,拉住她。
阿珞这小童,公然如上皇所言,很有些本身的主张。昨日初见之时,她躲躲藏藏,不善言辞,一副怕人的模样。
她撇了撇唇角,道:“畴前,六娘和二娘五娘她们哄我睡的时候,曾经提及上皇本来要娶姊姊,可父亲不喜好上皇,将你们拆散了。上皇本就是姊姊的,别人怎能来抢?”
没想到六娘是个看得清的,脑筋里绷着敌我之分。倒不枉她畴前在家中弄出了那么多的是非。
“见过。”阿珞说,“她总跟着上皇,偶然候上皇带我们出去外,她也在。不过,她没来过家里。”
公然,走了一小段路以后,便看到了那两个侍从骑着快马奔来的身影。
“哦?”我持续擦着头发,一脸不在乎,“看灯如何就晓得了?”
——
太上皇看着她,道:“阿珞与朕同乘便是。”
她当然不会到家里去,我心想,她但是杜行楷的女儿,如何会到上官家来。
兄长有些惊奇,问她:“你如何了?方才还好好的,怎又不肯跟姊姊一起?”
“二娘五娘都说她生得都雅,待人驯良,说话又和顺。”
阿珞道:“可我不喜好她,六娘也不喜好。”
外头,世人都已经清算安妥,固然衣裳到底还是湿的,可到底是能上路了。
“上皇臂伤未愈,带不得你骑马。”我说,“你方才问的那些,我都奉告你。”
我:“……”
杜婈看了看太上皇和我们的模样,讶道:“上皇这是如何了?怎浑身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