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定了定。
太上皇:“……”
用过膳吃过药以后,他让我待在病舍里安息,本身却去了堂上。
“鄙人明白。”只听他淡淡道,“多谢先生。”
“哦?”只听太上皇问道,“不知先生的两位公子,现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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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约莫从没碰到过真正身无分文的时候,对此毫无警戒。
“小娘子说,她出身官宦之家,这婚事,家中死力反对。可她一时迷了心,看上郎君,与郎君私定毕生,又跟着郎君出走而走。”说罢,李郎中叹口气,“郎君,老夫多说一句,此事,郎君做得实在不当。郎君当下惹了费事,定是要流落些日子的,怎好带着这么个小娘子上路,让她刻苦?女子没有了名节,将来但是难了。”
李郎中又嘀嘀咕咕一阵,让药童将熬好的药端到他面前。
“哦?”只听李郎中道,“郎君在洛阳做了些甚么?”
李郎中道:“你二人可在寒舍住一夜,明日一早,便分开吧。老夫这医馆每日都要收治病人,但是惹不起那些追债杀人的。”
“也没甚么,做做买卖,挣些衣食罢了。”
毕竟他一只手临时废了,没有人会信赖如许落魄的人是太上皇。
看着他如有所思的模样,我愣了愣:“你要做甚么?”
“我也是没法。”我随即解释道,“他看你的伤口,便鉴定出了伤你的不是等闲之辈。我总不能说你是太上皇,只好顺着他的话圆下去。我说你在都城欠了巨债,惹了不得了的仇家,被道上的人追杀至此。”
正说话间,李郎中来了。
“他说何时分开,何时就还你。”我说,“除此以外,另有一件事。”
“据那位小娘子所言,郎君厥后还是回了都城?”
是直接到官府去,奉告他们他是太上皇?还是凭着这张脸到大街上去卖艺?
固然方才捡了性命返来,但他毕竟伤的是手臂,可下地走路。
我耐烦道:“我想过了,你我可去弄一身陈旧些布衣,扮作平常村人上路,免得惹人谛视。只要做得松散些,可躲过追兵的眼线。你那宝剑,我看能换很多钱。若你实在感觉不能少了防身兵器,可去买一把平常些的替代,也费不了几个钱……”
我心下惊奇,没想到,这李郎中竟另有这等渊源。
“自是你的未婚妻。”我说,“出身良家,却被你拐着私定毕生,丢弃父母,跟着你一道流亡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