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妈妈又道：“这话不必我说，夫民气里也很清楚，只是你顾及夏府或者说老爷的颜面，顺着藤也许还能摸到别的瓜。”
杜妈妈心知夏夫人所想，既要为柳姨娘洗脱罪名，又要顺藤摸瓜，看看是谁想害季姨娘，她冷眼看着瑟瑟颤栗的月季，“你上前来发言。”
季姨娘气得抓过被子，背对着牡丹，“即便我喝了汤药，我的孩儿也不会返来了……”
“夫人？”
季姨娘躺在床榻上，面色如白纸普通，紧紧咬着牙根，手指攥成拳头，棉被皱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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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不迭又要叩首。
夏夫人欣喜点点头，璎珞就立在了她身后。
她几近将近忘了这位慈眉善目，对人刻薄的夫人，始终是一名正房夫人――
夏夫人听着付妈妈话里有话，又心惊于夏府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莫非她该像母亲那般才对？
“那日你做了甚么，见了甚么人，全照实说来。”杜妈妈不耐烦，实在听不得她哭哭唧唧。
全福家的咽了口吐沫，抹了抹眼泪，尽力回想起当日的景象，“辰时三刻，百合过来拿季姨娘的朝食，那天――是平织最后一天当班，第二天她就出嫁了。”
“接着说。”
全福家的眼波微动，笃定夏夫人的企图后，她目光转向杜妈妈。
此话一出，牡丹就闻声季姨娘收回如同困兽的哭泣声，心中倒是嗤之以鼻。
哪知夏夫人不买她的帐――
夏夫人面若寒霜，敞亮如镜子普通的眼里隐含着喜色，看得全福家的心生俱意。
杜妈妈冷哼一声，“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夫人并未要将你如何，除非――你心中有鬼！”
百合心如刀绞，恨不得把夏夫人大卸八块才甘心，望着季姨娘微微颤栗的肩膀，她更是悲从心来。
夏夫人眼睛一亮，这个付妈妈她甚是不喜，整日阴着脸，像是旁人欠了她的债，本日听了她的话，有种茅塞顿开之感，怪不得杜妈妈总在她面前提起来付妈妈。
她满脸挂着泪，怔了怔。
夫人也是故意给杜妈妈撑腰立威。
全福家的也是夏府的家生子，仗着嫁给管家全福做填房，便在府里指手画脚，对人非常刻薄有力，就算是杜妈妈，常日里她也敢不放在眼里。
杜妈妈站鄙大家面前，指着此中一名暗灰色麻衣，额骨凸出的年青妇人道：“全福家的，你照实答复夫人的话。”
她还这么年青，有的是机遇。
“夫人呐，我是真不晓得是谁下了毒，我在夏府十多年，没有辛苦也有苦劳，夫人呐――“
但是现在――
璎珞从季姨娘院中折返来，柳小弟已经出门去找药铺掌柜，一开上房的门，黑压压跪着一地的下人，璎珞目不斜视，贴耳跟夏夫人说了几句话。
杜妈妈打心底不喜好全福家的，斜眼看她。
全福家的好歹给全福生了个大胖小子，全福这才脸上有了笑容。
这门婚事是全福本身做了主，当时候夏夫人还没嫁过来，夏老太爷跟夏老夫人一个病死，一个残喘，夏老爷不肯插手这等事情，就由着全福的性子，择了她做填房，相处以后，全福哑巴吃黄连。
夏夫人眉头一皱，手里的茶盅重重摔在桌面上，吓了全福家的一跳。
杜妈妈眉间一拧，全福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夏夫人，心如鼓敲，她向来自视甚高，没把杜妈妈放在眼里，想着杜妈妈一把年纪，老眼昏花，是夫人仁慈才把她留下来做事。
季姨娘丧子是天大的事，天降横祸，她可不想被这个黑锅，干脆一哭二闹三吊颈。
百合烦恼不已，见季姨娘气得咬牙切齿，更是在内心把夏夫人重新骂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