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顿时到七月初七乞巧节,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跟妇人们,自是为这一天繁忙起来。

夏如玉抬着水汪汪的眼,正端坐在夏夫人面前的书案上,聚精会神握着羊毫,在宣纸上誊写,字体流露着稚嫩,夏夫人间家出身,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算不上是精通,倒也比那些燕州专门教女儿的徒弟强上一些。

夏如玉心跳如鼓,跟着乞巧节邻近,她几近是夜不能寐,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遇,却不答应她逆天改命,这三个月来,每一桩事皆是反复之前的过往,彼时半夏和初冬还在她身边奉侍,夏夫人身后,这两个丫环竟然被季氏许配给同一个屠夫,阿谁屠夫整日好吃懒做,嗜赌如命,先是半夏,而后初冬,都被他卖进了青楼,生不如死,短短四年的时候,连及笄都没过,就香消玉殒在那些丧芥蒂狂的男人床榻上。

夏如玉心中微叹。

夏夫人笑笑,摆手道:“本日起,你与初冬的月俸各涨一两,大蜜斯年纪还小,等再大一些,再遵循大丫环的定额给你们发月俸。下去吧。”

半夏不敢担搁,疾步往上房走去。

夏夫人端着茶盅,低头抿了一口茶,茶盅收回轻微的碰撞上,她眉梢轻动,眼神飘向夏如玉,只见夏如玉面不改色,持续写字,不由得欣喜一笑。

半夏敲了书房的门走出来。

夏如玉心底松了口气,宿世夏夫人去看季氏,季氏本身不谨慎,撞到了肚子,愣是怪到了夏夫人头上,惹得夏老爷摆布难堪,季氏有孕在身,明显会方向季氏。

因乞巧节这天是女人们穿针乞巧,祈愿祷福的日子,燕州自打七月月朔那日起,车马嗔咽,初三以后,更是车马不通行。

看过夏如玉重新写的字,她才舒心一笑。

初冬接过花篮,嗔道:“你当大蜜斯还会怪你不成,我看你啊,再不去夫人那里,才是真的要挨骂了。”

半夏忙福了福身,诚惶诚恐道:“感谢夫人,奴婢天然是情愿奉侍大蜜斯的。”

她走后,夏夫人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拍拍夏如玉的手,淡淡道:“有些人的心是被好处差遣的,任你是天火也捂不热她。”

梧桐里,夏府。

“半夏,夫人唤你,你快些畴昔吧。”说话的是个半大丫环,梳着羊角髻,见半夏还在院子里摘花瓣,眉头变皱了起来。

半夏怔了怔,本来夏夫人叫她来是因为这件事,她和初冬不一样,她不是家生子,是夏夫人从媒婆子手里买来给夏如玉的,换做三个月之前,她也许会点头,正如初冬所言,夏如玉变了性子,又是府里的嫡长女,少不了的繁华繁华,她想不出有比夏如玉更好的人选。

夏如玉神采一凛,见夏夫人抬腿就要走,忙拉住她的裙摆,换上一张不耐烦的脸,嘟着唇道:“娘,我写得有些累了,这几日不见季姨娘,我也很想跟您一起去,好生瞧瞧是弟弟还是mm。”

夏夫人轻叹口气,眼看到乞巧节,不由想到将近分娩的季氏来,头疼道:“乞巧节那日府里少不得要请些贵妇来做客,季姨娘分娩期近,可别出甚么差池。我要去季姨娘那瞧瞧,你在书房等我。”

夏夫人接过来当真打量,温声道:“这字是比昨日工致了些,”说着她怔了怔,又暗道本身想得太多,四岁的女人家,字间怎会升出一股躁气,想及她如许的年级,定然是坐不住了,她正色道:“如玉这后边的字,甚是暴躁,重新了去。”

夏如玉内心了然,似懂非懂点点头。

叫半夏的丫环抬开端,也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微微皱眉,将手里的竹编花篮递给初冬,微叹口气:“这花瓣采得不敷,不知等会儿归去是不是又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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