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的九儿听得有小孩子,心下猎奇,就想起家出来看看,被兄长一个眼神吓得又瘪嘴坐下了。
瑞雪听得这话,猜得有事,就招了德胜出去细问,本来楼下来了兄妹俩,瞧着打扮都是江湖人,大堂里喧华,那女子不喜,必然要找个温馨之处用饭,乃至差点拔剑威胁,逼得刘掌柜没法,就想在他们这包厢里加两扇屏风,再多设一张小桌子,他是不敢上来筹议,就死活求了德胜救他于危难。
两人背上都背了个行囊,腰间也挂了把长剑,果然像刘掌柜所说普通,是行路的江湖人。
琴心立即找了刚买的蜜饯,推到主子身前,瑞雪瞧着老嬷嬷手边除了药汤,另有一小碗蒸蛋羹,就笑道,“彩云越来越细心了,嬷嬷先把蛋羹吃了,垫垫肚子再喝药汤,免得肚腹不舒坦。”
老嬷嬷惦记取也要去牌坊底下抓一把土装荷包,挂在孝哥儿摇篮边儿上,瑞雪却感觉不洁净,拦着她不准,反倒说,将来要儿子经商或者哪怕做个农夫都好,如果仕进,整日勾心斗角,难有展颜的时候,一不谨慎还轻易扳连百口下狱。
“哦,”妞妞应了一声,吞下将要出口的问话,带着琴心进了屏风,就直奔姐姐去了。
安伯开的补药,每日总要在饭前喝上一碗,虽是苦涩难咽,但瑞雪已是风俗,就是感觉行路还要熬药,非常费事,想要断些光阴,世人又是不准。
然后又回身冲着屏风说道,“多谢朱紫行便利,小的感激不尽。”
彩云端了药碗,笑道,“夫人,药汁儿不热了,能够喝了。”
刘掌柜很快就跑上来,施礼伸谢,然后亲身搬了两架楠木屏风出去,把瑞雪她们这这桌挡了个严严实实,剩下的小半处所,又安了一张小方桌,两把高背椅。
刘掌柜感激的又行了一礼,这才仓促下楼去了。
老嬷嬷正在喝药汤,听得九儿这般直接要吃食,诧异之下差点呛到,好不轻易咽下药汤,就皱了眉头。瑞雪倒是有些爱好这女人的脾气,虽是有些刁蛮之意,但是想要何物就直接说,比之这时空的大多女子要利落多了。
瑞雪抱着孝哥儿掂了掂,有些心疼的说道,“嬷嬷,你说会不会是行路怠倦,两个孩子累到了?”
老嬷嬷用勺子,舀了蛋羹吃着,瑞雪则咕咚咚喝了药汤,苦得皱眉,妞妞赶快拿了蜜饯塞到姐姐嘴里,大眼睛直盯着姐姐的眉头松开了,才笑起来,瑞雪心下暖和,揽了她到怀里,问了几句内里的贩子有何热烈,引得妞妞晃着小脑袋说个不断。
瑞雪猜到她要问甚么,就先笑着摇点头,说道,“吃完饭,我们就要赶路了,不过这么两刻钟罢了。”
“那就好。”
于人便利就是于己便利,她们只是吃一顿饭就走,倒也不至于惹出甚么事来,瑞雪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好再,房间很宽广,窗户也是四扇,这般安排倒也不显拥堵。
“太好了,多谢。”九儿非常欢乐,回身冲着神采难堪的兄长挑挑眉头,惹得那兄长神采又黑了三分。
“晓得了。”那叫九儿的女人灵巧的点头,惹恰当兄长的又是感喟,“你这丫头啊,真是不该带你出来,如果到了…罢了,到时候再说吧。”
那女子撅了撅嘴,扫了一眼屏风,说道,“本身占了大半房间,把我们挤在角落,还说与人便利?”
那女见得兄长发怒,立即上前替他倒茶,笑嘻嘻奉迎道,“大哥别气,九儿不过随口一说,大哥可别扔下九儿。”
掉队一步的女子,倒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了一套大红的衣裙,裙摆有些短,暴露脚上的一双鹿皮靴子,一头黑发梳了双环髻,用蓝色的丝带缠着,面貌娇美,柳眉杏目,想必是长年接受日晒,肤色微微偏黑,倒比之平常女子多了三分利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