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张梁二人解下青囊,将符纸取出,聚成一团,放在张角面前。张角目视心中冷静念引道决,一道青焰霍然平空而见,落于符纸之上,符纸触之既燃,模糊有药香从符火当中弥散而来,乡民闻之五脏舒然,身上疾乏之苦大大减缓。

“大事可期,大事可期矣”,张角抚掌而笑,以手指星笑道:“古有言:自古天无二日,尊无二上。现在有新帝星现于东南,汉室定不悠长”。

“贤师恩重,万不敢忘”,饥苦乡民面有涕零之色,心中感激非常,纷繁拜谢。

张宝,张梁二人见张宝面有怠倦之色,心中愁苦,懊悔跟从兄长已有几年,得张角亲授,却只得外相,不由悄悄自责。

“大,大哥,恐有天变”,一旁张梁双目骇然,颤声急道。

张宝闻言心下稍稳,转头竭力二人说道:“但愿多虑也,眼下还是寻觅新天子地点要紧”。

“又变!”,张宝奇声叫道,只见帝星紫微星芒盛极,迸出五彩之芒,青,白,黄,赤,四道异芒从紫微中激射而出,向四方奔驰而去。

“大哥脚程太速,总须等等我与二哥”,不远处又走来二人,着道袍,负青囊,手中八卦灯,满面怠倦。

“角来迟矣”,一柄九节杖,一身素黄袍,那人面庞既慈且毅,稍带一丝怠倦,安稳超出草木石沙,向河滩边世人走来。

现在,玉带河旁却错落地漫衍着数百饥民,大家面如枯木,眼窝深陷,一身褐色的短衣披在身上,胸前嶙峋瘦骨跟着呼吸若隐若现,枢纽个个清楚地在手指上暴露,内里则感染着泥土与不着名的秽物。稀少的虾蟹鱼骨散落在脚下,蝇虫在侧飞舞,世人也混不在乎,偶尔才有人竭力挥手摈除一下,也无甚感化。

淮右有一县名为钟离,北接淮水,南山云聚,县中有玉带河蜿蜒而行,向北注入淮河。逢此初夏,如果寻长年景,县中乡民怕是早已于河中沐浴净身,正忙于采摘艾叶,捣制糕米,以迎重午之节。

“新皇降于江淮之地,明日我们即去找寻”,张梁开口建议道。

符火燃了不敷半刻,余烬将熄,乡民乏弊之体已大大减轻,起家拜倒在张角身前,恩赞‘大良贤师’。

“咦”,张角心中发奇,只见青,黄,赤三道彩芒已消逝于夜空当中。只余一道白芒向东南而来,且光芒益盛,终究止于斗翼之间,构成一个光团,有淡紫色光晕逐步闪现光团以外。

“贤弟言之有理”,张角捻须而笑。

日渐西沉,世人仿佛也无拜别的动机,如同筑巢的燕雀普通死寂地守在河边。待到月升星明,偶尔颤抖一下的黑影,伴着似有仿佛的幽冷目光,河边这片“营地”在腐臭之息中仿佛化作了幽冥之域的入口。

“六合意,致天平。须谨守承平要义:得善应善,善自相称举;得恶应恶,恶自相从”,张角见状将乡民训导一番,乡民纷繁点头应是。

“主强臣弱之相,有却悖当今之世,奇哉,怪哉,大哥,此天相将作何解?”,张宝凝目望天,面色冷峻,低声向张角问道。

“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汉室无道,彼苍已死,我虽诩大良贤师,却非应天命之人,心中已是无法,本欲强求,虽死不悔,不想天命昭昭,只是机会未至罢了”张角点头笑叹。

“术业有分,宝弟不擅此道,符水之事,又岂容草率”,张角摆手而绝。

“取符灰和水服下,便可消弭伤病,增一二日之力,足以行至县中,支付两米”,张角对乡民叮咛道。

“大良,贤,贤师?”,饥民闻铃声似有所觉,一人颤颤巍巍的挣扎欲起,却发觉恍忽间那人已到近前,吃力地张口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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