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竟然要靠汇集山里的野菜野果充饥,偶尔撞起胆量,下山打个小劫,还得提心吊胆。
远处,一支步队急飚而来!
两张长弓,弯成满月,两支利箭,离弦追魂!
俄然,又一支步队杀了过来!恰是方才被遣散的押运步队又折转返来!
老天不愧是“天子”的亲爹啊!终究要眷顾他这个儿子了!
张举懵了。
啊!
“噗!噗!”
这哭泣声如何如此震民气魄?
……
本是朝廷命官,还是一地土豪,不晓得抽了哪门子筋,竟然异想天开地造了反!
没空多想了,从速动手吧!
“那里跑!”
“留下命来!”
追兵没有马快,张举终究长吐一口气。扭头看看,身边只剩几十残兵,好不惨痛……
“呜!呜!呜……”
远处,又一支步队冲杀过来!
苏烈见贼兵已溃,手中剑刃长刀高举。
“啊……”张举仓猝挥刀格挡……
利箭如风,一左一右,正中其哽嗓咽喉。
张举这个“天子”有点惨。
“程咬金听令!”
“天子”做了没几天,就被追得逃进深山。
看着无精打采,连“万岁”还没喊风俗的“文武百官”,另有那些蓬头垢面,尚将来得及宠幸,就已变成荒岭野妇般的后宫嫔妃,张举这个愁啊!
苏定方瞅都不瞅,顺手挥刀,斩伪将军于马下!
派出去的打劫的小股步队,竟然有所收成!
部下“大将”都已惨死,连上前迎战者都没有了。张举再也顾不到部下兵卒,打马就跑……
那一边,伪骠骑将军肝胆已吓破,拨马要走,却被傅友德催马赶上,镔铁长枪,横贯贼胸。
跑吧!
程咬金将信将疑,接了令旗。
冲动是会感染的,更多的残贼插手到冲动的行列。
一阵短促梆子声响起,灌木林中,俄然飞出如蝗箭矢!
……
苏定方给程咬金装备的,都是在太行山招降的山贼,善于在山里作战。
眼看寒冬降至,再不做筹算,这些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乃至包含他这个“天子”本身,都冻饿成冷藏人干!
竟有残贼冲动得哭了!
前面通衢上,百十来号老弱兵卒,护送着几十架车子,缓缓而来。
张举早已魂飞天外。
程咬金不干了。“咋?你们都能杀,就我不能杀?”
正要收拢残部,突见一队骁骑冲杀过来!
天无绝人之路!
“入彀了!”张举大惊。
涿鹿兵少,难以在大小两条路上都设伏兵,苏烈令时迁带上十几人,用心在通衢上高展旗号,做重兵埋伏之势,逼迫张举向巷子逃窜。
残存部下和他们的天子一样冲动,举刀扛枪,跟着他们的天子,下山打劫去也!
张举自命天子,部下人马未几,但官职却齐备。
抢先一将,白衣白马,白带抹额,黑漆长发,飘荡脑后,手中剑刃长刀,闪动寒光!
等不及了,开抢!
“梆!梆梆!”
“顽抗者!杀!”
“吁……”
“错!要让过残敌,不准进犯!”
张举惊魂初定,擦了把汗。
花木兰花荣兄妹带领的步弓队埋伏于此,已等待多时。
抢先一将,满身皂黑,手中镔铁大枪。
固然每次收成都不大,但蚂蚁也是肉啊!
伪车骑将军还算聪明,见苏烈英勇,难以力敌,急令麾下三百余众,迎前抵挡。
“冀州苏烈,当我者死!”
出山,怕被汉军剿灭;猫在山里,又要忍饥挨饿。
好动人的一幕啊!
谍报太特么精确了!
张举把统统能兵戈的部下都变更起来,冲动地做了一番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