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既能掌控朝廷,焉能不通机谋之术?立即明白了李儒的意义。
“碍着奉先的面子,太师的西凉精锐不便进驻并州。袁本初初定冀州,阵容正大,厥后必图谋并州,而奉先所部,绝非袁本初之敌。太师既然不便插手并州,何不借助刘绛天以管束袁本初?”
第三封信报,是关于冀州袁绍的。
东部和中原一带,乱成一锅粥。
“哦?”董卓很正视李儒的定见。
李儒起家辞职,董卓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念着袁绍袁术的名字。“袁本初、袁公路……来啊,将袁氏在京族人,皆弃斩于市!”
董卓正闹心,亲信幕僚李儒来了。
“哪是为何?”
“幽州刘伯安保举刘绛天,并非是为提携,也不是为了介入并州。”
袁绍,是董卓的眼中钉肉中刺。
幸亏李儒智力充足高,把各地环境梳理得很清楚。
李儒带来一些密信和文书。
“那刘绛天,虽原在幽州,却并非刘伯安亲信,门生觉得,此事大可做做文章。”
“太师打趣了。”李儒笑道,“奉先虽非太师西凉嫡派,但毕竟是太师义子,该哄还是要哄的。”
“啥?咱家保举刘景升做了荆州刺史,他倒反来保举袁公路?想跟咱家作对吗?”
“文优啊,你来此何事?”
“贤名?沽名钓誉之徒尔!”董卓深思半晌,“先看看刘绛天那小子作何反应再说。”
李儒展开一份文书。“幽州刘伯安上表,奏请封刘芒刘绛天为雁门太守。”
董卓将在屋里服侍的仆妾都轰了出去,让李儒坐到近前,低声问道:“奉先和司徒府上阿谁歌妓的事,体味得如何?”
“门生服膺。”
董卓接过表章,扫了几眼。
“袁本初也想介入并州?”董卓眼中泛出狠意,“上蹿下跳,好不放肆!咱家要给他点色彩看看!”
讨董盟军方才拆伙,各路诸侯便起了内哄。
袁绍逼死韩馥后,完整节制了冀州。比来,又任命他的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命上党太守张杨迁任更加富庶的太原太守。
董卓能节制全部大汉朝廷,脑筋天然不是白给的。
董卓掌控朝政,在各地都广布耳目。刘芒剿除张举、创办胡市、剿灭黄巾余党之事,朝廷早已晓得。只是,刘芒官职寒微,董卓对这些事并不在乎。
“门生明白。”
“奉先勾搭司徒府歌妓的事,你让人盯紧了。若只是后代情长,风骚玩耍,也就由着他了。如果他和王子师胆暗自勾连……”董卓的目光俄然变得非常阴冷,“咱家连亲儿子都舍得剐,况螟蛉义子乎!”
“袁本初表奏曹孟德为东郡太守。”
董卓更烦了,一把拨拉开李儒的手,气吼吼道:“他敢生异心,咱家先收把赤兔马收了返来,再把他的画戟一折两断,触怒了咱家,连阿谁迷得他神魂倒置的歌妓也收了来!”
董卓用力撑住凭几,把肥胖的身子往前挪了挪。“你也思疑奉先通同王子师?”
“但是,门生担忧奉先积怨日久,生出变故啊。”
“太师有何叮咛?”
“恩,静观其变吧。”
“刘绛天锋芒初露,刘伯安只是担忧其成为第二个白马将军,想早点将其送出幽州罢了。”
“太师高超!那原太原郡守王柔王叔优如何安设?此人在太原很有贤名。”
“太师,冀兖荆杨,各路诸侯乱成一团。”
“东郡?不是刘岱刘公山的地盘吗?”董卓挥挥手,“甭管他,让他和刘公山反目才好。”
“呃,文优,你来得恰好,咱家正要派人去唤你。”
“对!刘绛天如果不识时务,咱家就不免除王叔优的太原郡守。当时,王叔优、刘绛天另有上党张稚叔都挂着太原郡守之职,就让他们争去吧,咱家看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