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逃回冀州,不被父亲袁绍处斩,从今今后,也再无出头之日,生不如死……
走这条路,必然会遭到并州军阻截。但是,这是独一的线路。
沁水一战,若非徐达成心放其一马,袁谭已成阶下之囚。
攒茅田东,门路狭小。数万雄师,只能排成一字长队,连绵近十里,在蜿蜒的巷子上疾行。
事已至此,韦昌辉也只能安慰:“胜负乃兵家常事,显思公子莫要伤悲。前面隤城,可临时休整。”
“王彦章在此,袁谭休走!”
“公子收声,莫被仇敌发觉。”
本日惨败。再遭伏击,袁谭未等交兵,内心已怯。
袁谭欲哭无泪,唯有连声哀叹。
“显思公子快走,我二人去策应前面的步队!”
一片剪影中,唯有少年手中两柄大锤,偶尔反射出拂晓的晨光!
北路一将,身材矮小、矮壮,手中两把青铜卧瓜锤。河南副将,沐英杀出!
北面,是太行山,无路可走。
“追兵来了!公子快上马!”
只要向东一条路。
个子不高,半大孩子身形。
高、韦二将,也偶然再劝袁谭,只是催促部下,从速进入隤城,稍事歇息。
冀州将士,顾不得河水冰寒砭骨,抢先恐后地奔进河里,镇静地跑向淇水东岸……
鹿肠山,顾名思义,山路崎岖盘曲,有如肠道。
连夜穿过共县、汲县一带,再不敢走通衢,展转进入鹿肠山。
冀州残兵,不敢生火。初冬深山,无可取食,饥肠辘辘的冀州残兵,只无能嚼着粮食,聊以充饥。
徐达大枪一摆。并州军如猛虎扑食而来!
逃,逃不脱。
冀州将士,按捺不住内心的镇静,收回阵阵喝彩。
宿卫亲随,紧紧将袁谭护在中心,极力死战,冲开一条血腥之路,庇护袁谭,向东逃去。
袁谭别无挑选,下命丢弃重装辎重,统统人带足粮食,近三万冀州军,冲出武德城,绕过修武,直奔攒茅田而去。
袁谭早已是万念俱灰,不想再逃。“我无颜再见父亲,就让我、让我……死在这儿吧……”
“至公子!”
战,战不过。
并州伏兵,一批又一批。还未等王彦章命令反击,冀州残部众,已有将士撇了兵器,趴伏于地……
并州将士,齐声喝喊。冀州残兵,早无斗志,唯有跪地请降。
拂晓时分,前面现出一条小河。
再转头,身后兵马。再折一半。曾经浩浩大荡,近三万兵马的河内军团,所剩不过六七千人。
高高矮矮、胖胖瘦瘦,背对东方微微晨光,只辩其形,难见其貌,就像天幕烘托下,一个个剪影。
高览、韦昌辉无法地对视一眼,紧咬牙关,各舞兵器,冲上前去,双战王彦章。
袁谭哪另有歇脚喘气的心机,只求不再遭受并州伏兵。
半数雄师方才通过狭路,便听得身后号角连天!
而此中一人,格外夺目。
淇水东岸,灌木丛中,俄然蹿起无数人影。
袁谭惊得几乎栽上马去。
如果再不放声痛哭一场,怕是想哭都没机遇了……
“父亲……”袁谭万念俱灰……
一闪!一闪!夺命的光芒!(未完待续。)
“咻……”
袁谭等人一起疾走,终究摆脱伤害。
西面,尘烟滚滚,越来越近。袁谭便是想走,也没脱身的机遇了!
袁谭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马儿啊马儿……父亲啊父亲……”
逃窜的线路,没有挑选余地。
徐达面带浅笑,嘴角挂着讽刺。
袁谭哪还在乎那很多。本身无能,中敌之计,扳连千军,哪有脸孔归去见父亲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