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献丑了!”
“唔,好,好,好!阿猗书法之技,巧且细致,指导绛天,最是合适!”
“请元常先生详加指导。”
钟繇说着,就要提笔树模,阿猗却抢先一步,冲钟繇笑笑,道:“教员,可否让弟子代庖?”
刘芒成心节制,写了几个小字。
俄然!
但是,钟繇这个参照物太高,便是袭人和绿珠,这两个视刘芒为天的女人,都没美意义大声喝采。
“哈哈,这字,恰是为绛天夫人所书!”
刘芒毫不啰嗦,让几位夫人以长辈之礼见过钟繇,便直切主题,向钟繇就教书法技艺。
钟繇,视书法为性命。
“哇!感谢先生!”甄宓捧过钟繇的墨宝,如捧珍玩。
“绛天的笔力、心念,远超老夫设想。所完善者,唯技能尔。”钟繇当真的打量着刘芒所写的字,“绛天之心,过分开阔、不羁,然纸张笔锋有限,心之所至,纸笔难达也!”
如果没有钟繇的“静”字做比较,刘芒的四个字,还算能看。
说罢,提笔,蘸墨,闭实双眼,笔走龙蛇!
“那,我再尝尝?”
虽近在天涯,反应倒是极快!
因为这类干系,两人相处,不免诸多难堪。
刘芒无声地一挥手,三个夫人不敢靠近,捂着胸口和嘴巴,不知所措。
只感觉,“静”字在眼里,平“静”在心头!
袭人绿珠和甄宓,这才反应过来,惊叫连连,冲了上来。
“不错!”
同舟共济,天然有交友钟繇的寄意在此中。
阿猗征得钟繇同意,扭头冲刘芒嫣然一笑。“刘太尉,可否?”
钟繇摇点头。“绛天成心而为,反不如随心所欲。”
“绛天,你也写上几个字,老夫虽无透明开窍之能,却也自傲,能指导一二,让绛天的书法,上一个台阶。”
刘芒认识到伤害,急侧身,阿猗手中书刀,紧贴着刘芒的肋侧刺过!
钟繇一笑。“老夫还是写个字吧。”
独一的赞成之词,竟出自钟繇之口。
这个字,初看貌似无奇,但越看,越感觉奇妙!
钟繇对劲地点着头,明显非常承认阿猗的评价。
阿猗持续道:“凡人习书,务须大书,而不得从小。而刘太尉表情广博,却应反其道而行之,宜练习小书。”
只要与书法有关,他很快就能健忘别的,天然不会在乎刘芒是所谓政敌。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政见差别,远没到水火不容的境地。
但是,这“静”字一现,刘芒惊呆了!
刘芒部下,云集了历朝历代的能人,无不是人精!
钟繇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半晌才叫了一声:“这、这是为何?!”
刘芒求书法技艺在其次,交友钟繇才是重点。至于谁来指导本身,底子无所谓,更何况,是长得并不丢脸的妙龄女子!
甄宓也看呆了,张着朱唇,半晌,才回过神来。“先生,这字,能送给我吗?”
刘芒也不客气,略一沉吟,提笔写下“同舟共济”四个字。
刘芒道:“那我再尝尝?”
刘芒固然对这个阿猗没有甚么好感,却非常承认她的话。
钟繇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笔手心若能合而为一,便是蒙蔽双眼,亦可有如伸开天目。”
刘芒从速道:“静儿莫要说话,仔谛听元常先生讲授。”
钟繇对刘芒书法的评价,已经很高了。
钟繇走到哪都带着文房器具,阿猗铺上纸张,摆好笔墨。
“噫!老夫绝非决计恭维。”说着,钟繇指指阿猗,“我这徒儿,技艺已不逊老夫。然其始终未能有所冲破,皆因心内不静。书法,笔、手、心需合为一体。心之所想,笔之所至。心不静,笔必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