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宫中妖僧耳目，谁忠谁奸天然是咱家说了算！另有选谁作那大报恩寺的方丈之位，也是要看咱家的情意！”
朱祁镇刚要回绝，俄然似又想到甚么：“那就请李太医来，不要张扬，你亲身去请。”
朱祁镇两只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大真人说朕诸法不侵，但灵药却能见效，不知大真人能够炼制甚么丹药，能让朕吃了耽误命数……或者能长生吗？”
只下了两局，悟空和尚就坐不住了，伸手一抚将黑子白子都弄乱，烦躁道：“不玩了！不玩了！没意义！”
张牧之也点头谢过，然后扣问了炳灵公和张元吉在那边。
张牧之躬身：“兄长放心！密宗佛孽凶险诡诈，正要兄长大法力破之。”
王振再次躬身承诺，然后走出御书房去太病院请人。
朱祁镇微微有些绝望，坐在椅子上沉默好久，俄然开口扣问：“我听邵以正那些羽士说，张大真人已经将近成绩天仙飞升上界去了，这是真的吗？”
“回皇爷的话，内阁未曾有张大真人的折子递过来，稍后臣去问一问？”
朝阳升起，天光大亮，天寿山中响起一声宏亮的钟鸣。
朱祁镇被回绝后也不绝望，而是灵敏地抓住了张牧之言辞间的“马脚”：“爱卿果有炼制长生灵药的本领？朕当下旨倾天下之力为你汇集灵药……”
张牧之安闲笑道：“能让陛下感觉面善，这是臣的幸运。”
张牧之伸手一招，浑沌钟化为一点青光没入掌心：“现在我也能去见天子了。”
太皇太后张氏固然限定了朱祁镇的权力，但监政尚算贤明，于国于民都有大功。
“你只将皇宫里那些妖僧眼线都清理了就好，张大真人既然伤势沉重，那就等他养好伤再宣来见朕吧，免得人家说朕刻薄。”
朱祁镇摆出这番施恩的姿势，正要求张大真报酬本身看病。
朱祁镇心中绝望，点了点头：“本来如此。”
孙悟空也道：“太皇太后也不再理睬朝政之事，怕是也没两年好活了。”
“不过我也不插手甚么政事，自是无需和他争论，只虚与委蛇就好了。”
大真人府中，张牧之正和悟空和尚一起瞻仰燕都城上空，旁观天子的气数。
疼倒是不疼了，但除了如厕以外就没别的感化了。
正在这时，青璃从后院拿着一个茶盘过来，先将茶壶放在石桌上，又将一个果盘摆好：
张牧之笑道：“顶多三四年罢了，你也好借机磨一磨性子，不要老是猴子模样。”
张牧之同道录司诸多羽士一起，在紫禁城中建醮，设法坛，为天子和太皇太后授《太上延熹箓》。
身后炳灵公现在统领都城众神，听到扣问后赶紧躬身答复：“是杨荣杨阁老自请归乡扫墓去了。”
御书房里，朱祁镇将宫女寺人都被摈除了出去，只留下王振在旁奉侍。
“果是灵药！”朱祁镇赞叹一声，又叮咛王振：“还不快着人去煎药！不！别安排别的人，你亲身去！”
又吃了半个月的药，下身阵痛并未断根，他也不觉得意。
朱祁镇一愣，仿佛没想到这羽士言辞这般无礼，伸手指了指张牧之：“你……你敢抗旨？”
悟空和尚只好重新落座：“再来再来，老孙……不，贫僧此次必然能赢你！”
张牧之点头：“大明立国不敷百年，国运尚在上升之时，纵使这条真龙不济事，但朝中名臣尚在，换一条真龙便好了。”
青璃点头，躬身退去。
“你这般模样那里像有道高僧？精通佛法之人需得八风不动才是。”张牧之笑道。
“朕瞧着张大真人非常面善，仿佛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朱祁镇俄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