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将军！”中间一个高瘦的男人口中应和了一声，顺手拿起一旁的剔骨刀，谙练地在那妇人胳膊枢纽处一绕，就把全部小臂卸了下来。
那中年士子还回过甚来号召张牧之和燕赤霞两人，仿佛是感觉只要大师一起吃，这心中就不会有罪过感似的。
此老身上朱红袍服宽袍大袖，官帽摆布各有一条尺来长的帽翅，袍服都是宋朝官员的制式。
杭州城墙上，张牧之和燕赤霞一起俯瞰杭州城，但见城中几近已经没有火食了。
“小天师如若不信，可扣问下地府各殿君王，问问他们我当年任职时风评如何。”
“道长该当晓得，孤魂得不到香火供奉，心中又充满着仇恨，光阴久了不免神智丧失，沦为只知杀伐的魔物之流。”
“狗肉，一起吃吗？见者有份！”
“你若放下心中痛恨，将那些被你束缚的百姓灵魂都放出去，让他们转世循环，我便以龙虎山天师府的名义上奏天庭，调你去别处任职，如何？”
“朱元璋残害我杭州满城百姓才坐稳江山，我搅乱气候使水灾来临，饿死南京满城百姓，令他江山不稳，此乃因果循环之理！”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诸侯危社稷，则变置。捐躯既成，粢盛既洁，祭奠以时，但是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但是不远处另有五六个面黄肌瘦的人就是不凑上前来吃肉，只是仰躺在地上等候运气的审判。
“非是抵赖，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事理古今皆然，你要寻人报仇，怎地不去明孝陵寻朱元璋？”
七八个瞧热烈的大汉当中站起一人，顺手将一小袋粮食丢了过来：“拿了粮食快滚！再敢乱嚷一刀宰了你！”
“我要替四十万冤魂报仇，但是彼苍无眼，让朱元璋坐了江山！国运之力弹压天下，让我只能冬眠在地底不得出世！”
“常遇春身后亦葬于紫金山，说不得你还能同时面对朱元璋、常遇春两个仇敌，你如能脱手一起将他两个摒挡了，岂不是更痛快？”
城墙上倒是站满了兵士，他们搜刮了满城的粮食，现在仍能同城外常遇春的攻城军对峙。
张牧之心中无法感慨，面上倒是不动声色，还是神情冷酷地跟着周新等一干阴神在街上走。
“好不轻易比及现在，天子年幼，主少国疑，又有妖僧霍乱国运，这恰是天赐我复仇的良机！”
孙本身上本来清正的神光正一点一点窜改成诡异的邪气，只见他伸开双臂一挥，杭州城里诸多百姓的灵魂一起飞出，在空中变成滚滚阴气朝他身上会聚而来。
周消息言忍不住开口赞叹：“小天师公然是道家真人，不会说口不对心之言！实在是令我倾佩的很！”
“小天师！我！我们！有何错误，要被你和诸神视为邪魔？”
想到此处，这妖魔心中放下心来，耐烦答复道：“面前是围城近三月时的气象，城中百姓几近死尽了。”
周新看着立足不前的两人，对劲地笑起来：“读书人呐！除了会开口骂人外另有甚么本领？大难临头时最早丢弃底线的就是读书人！”
“我何尝束缚过百姓？是这些苍存亡的太惨，不肯意去转世！”
“如何？小天师这就心软了？这杭州城里比这悲惨的事情还多着呢！”周新转过甚来，似笑非笑地开口。
“来人！割肉！”虬须汉一边伏着身子行动，一边大声叫唤。
“厥后建文即位，行削藩之事导致天下振荡，我觉得本身报仇的机遇来了，熟料燕王靖难重订江山，让我报仇的设法再次成了期望！”
无数令人作呕的人间悲剧开端不竭的上演，父子相残，兄弟冒死，易子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