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她悄悄问了他一句。
花水有力开口，只能弱缺点头。
第2章 死之前
花水迎着砭骨的北风，红裙猎猎，摇摇欲坠地立在那边。诛仙台下，浮泛洞的一片黑，这一跳，自此天上地下再无花水，永无循环之日。
“辰，恭喜你，策划几千年，终究操纵我得偿所愿，登上天帝的宝座。”花水起家，孱羸的身材薄弱得似能被一阵风卷走。红裙染上伤口新涌出的血，班驳刺目，她却感受不到涓滴疼痛，只淡淡地笑着，美如这人间最素净的一朵娇花。
“辰，这三千年来，你可曾对我动过一点点心？”澈也一样问过她一样的题目。
花水一袭红裙，忍侧重伤，端庄地跪在瑞气环绕的碧落殿上，看向坐在宝座上高高在上的玄辰。这个曾经对她各式温情，现在倒是一脸冷冽的男人。
“你还要为他死？你为他支出的还不敷多？你现在已没操纵代价，他便将你一脚踢开，筹办明日迎娶家属权势庞大的龙族长公主！而你的存在只会让他束缚手脚，永久记得他的帝位是靠一个女人得来！”
“水儿，只要你想走，这几个仙兵仙将降不住你！我们一起走！”
“传新帝令，罪神花水暗害天帝，其罪滔天，押往诛仙台，灰飞烟灭永久不得超生！”仙侍宣读了新任天帝的圣意。
诛仙台上，戾气环绕，冷风瑟瑟。
报应。
“水儿！别……别跳！求……你。”
花水被诛仙台下戾气伤得浑身剧痛认识麻痹，模糊当中有一双大手紧紧抱住她，本想伸开眼，却堕入一片暗中完整落空认识……
“未曾。”玄辰的答复冷酷如冰。
遁着破裂的声音，花水回顾，风扬起她浓黑的发丝，迷乱了她的视野。寻花被两个仙将拦在诛仙台百米以外，他还是一袭白衣胜雪。
处斩天后之事极其隐蔽，全部天界知之甚少，押她来诛仙台的仙兵仙将也才八小我。想必过后也要灌下忘川水，健忘此事。
花水甩手间一道红光袭向寻花，他措不及防，红光覆盖下，寻花轰然倒地，化成仙雾下的一朵白花。花水闭上眼，再不踌躇，纵身跳下诛仙台……
也罢。
“没有你，我如何会好！”寻花满目泪光，吼着就冲要上来，“要跳，我陪你！”
这场战役，她负了玄澈，玄辰却负了她。
澈，为何要在你拜别后，我才晓得，我的心这么痛。
“这是我的报应，我不想逃！”花水的手里紧紧攥着玄澈当初为她亲身雕镂的玉荷花簪，乌黑的玉晶莹剔透，一朵玉荷花雕得极其精美，心头钝痛难耐。“寻花，玄辰也不会放过你。分开天庭，回冥界去。”
玄辰身材一僵，待从深思中回神，寻向花水，灰色如水晶般剔透的眸只捕获到一抹消逝在殿外的红影……
“明日你大婚，我不能插手了，事前恭喜你与龙族长公主白头偕老，同心永结。”她的声音淡淡的，不悲不痛，好像殿内活动的清风，跟着环绕的仙雾一并沉寂在她悄悄回身拜别的沉默当中。
澈，自此你我同为这尘凡中的沙尘，风起而动，风落而止。
望着对本身痴心一片的寻花，花水落下泪来。“你必然要好好活着。”
天帝玄澈薨，其兄玄辰即位。
澈，假定我们另有来世，你可否还会等我？
“没有你，我哪都不去！”
花水笑了，笑得倾国倾城。这个男人，她爱了三千年，亦追逐三千年。本觉得心会疼，倒是毫无知觉，仿佛统统的痛都一并跟着玄澈的死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