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明霜依言点头,自行摇了轮椅,慢腾腾地持续往前逛。
明霜闭上眼睛抱住他,口齿含混:“再说一遍。”
她展开眼,借着月色看到他胸膛上那些伤痕,有浅的,有深的,一道一道都是他们走过的陈迹。他睡得熟,明霜不敢特长触碰,只佯作困乏地把头靠上去,入耳是沉稳的心跳。
江城走进书房的时候,严涛还歪在太师椅上看书,一副很落拓的模样,摆好杯子请他用茶。
“那我呢?”
院中的雨势渐大,异化着雷声,他昂首往天上看去,乌云密布,暗光闪动。</p>
此人的神采和当初了解的时候比拟大有分歧,严涛看了他很久,才讽笑道:“也罢,你现在有了个拖累,再也不会是畴前那把利刃了。江城啊……再好的刀也会钝,你自求多福吧!”
“今后,我们再不消东奔西跑了。”他柔声道,“你尽管待在家里,甚么事都不消你操心,有我在。”
*
本来明霜是不在乎的,自打来了都城,对于这类环境她已然适应,可听他这么说来,内心忍不住欢乐,搂着他胳膊一头靠上去,喃喃道:
他颦着眉,并不言语,从书房退了出来,两旁禁卫端上酒水。
明霜挑起眉来打趣:“诶,这就对了。”
说话间,她手指将他衣带解开,从衣衿里滑出来,避开他伤处,成心往下挑逗,用心使坏的调笑道:“现在知错了么?”
“……”
她俄然想起甚么:“回家?是回……哪个家?”
宅子很大,和明府不相高低,能够设想出曾经亦是一副繁华昌隆之景,只是现在人少,看着冷冷僻清的。
明霜“啧啧”点头,伸手来搂他脖子,语气泛酸:“了不得了不得,你现在但是江大人了,再也不是畴前跟在我身边的小侍卫,大家都叫你官老爷,叫你大人,哎……我明霜今非昔比,不是令媛蜜斯,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想必我的话你也不会听了,哎哎哎,我好不幸啊。”
江城睇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江城昂首唤道:“言儿,过来。”
他玩弄手里的空杯子,笑了笑,又皱眉捂着脸抽泣,忽喜忽悲,他叹道:“我养了一条白眼狼啊,当初真该杀了你的……是我从安武坊把你救出来的,你莫非忘了吗?”
“无妨。”他倒也很共同,“属□□质好,这点伤能够忽视。”
“时候不早了。”江城终究出声打圆场,“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先回房歇息歇息。”
“毛尖,也算是上品了,可贵你们还给我留着好茶,尝一杯吧。”
几辆黑漆平头车从巷子口缓缓驶出,前有禁卫开路,后有主子跟从,场面之大,街头巷尾的人都跑出来瞧热烈。
江城冷眼看他:“五年出世入死,以及那日刑部地牢里的酷刑,这些还你的恩典,充足了。”
江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亲了亲,“谁说的?在我内心,你还是我的蜜斯。”
江城不由苦笑:“有这么说本身的么?”
少年听话地把枪搁下,小跑着到他身边。
“多大啦?”
眼瞧她走远,江言这才炸毛似的把江城胳膊抱住,“哥,她、她方才摸我头了!”
夜深人静,灯烛已熄,烛泪在桌上结了厚厚的一层。
“咦?是么?”明霜歪头,扬眉调侃他,“那你方才该用甚么谦辞称呼自个儿?”
原地里,江言还在发怔,半晌才往头上摸去。
“蜜斯。”
她眼角一弯,浅笑道,“小言。”
不知他究竟做了些甚么,但三王爷逼宫这事儿他必然有参与,不然也不至于受伤。都说建国功臣会有大封,明霜想了想,伸出五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