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魔教都坏着哩,这些人呐真是死不足辜!张大婶儿,你可知这魔教妖女待会儿会是个如何样的死法?”

说话的是身穿玄色僧袍的戒痴,这一排弓箭手乃是伽蓝寺的武僧。

唐肃站在城楼上,锋利的眼神扫过四围,做最后的确认。

朦昏黄胧中,见到面前的人,苏愫酥无神的双眸流出希冀的星辉,他终究还是来了,赶来救她了。他还是那么都雅,端倪如画,不管何时身处何地,老是那样夺目,令她从小自惭形秽。

唐肃一把揪住戒痴的衣领,“她身上有跟我一样的气味?!”

四日以后,恭州城楼。

“是。”

唐肃恍若未闻,边走边思考,待走出假山,脑海当中已想出一个天_衣无缝的战略。他手一招,上来一名部下,他敌部下道:“四家决定,四日以后于恭州城楼公开处决魔教妖女。叮咛你上面的人,将此动静漫衍出去,越多人晓得越好。”

“家?家在那里?你想回那里?”

但,她不想成为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她想看到他眼中的夏秋冬。她开端用心跟他作对,给他惹费事。开初,他并不在乎,一笑置之。她便再接再厉,直到有一次他看着她时,眼中多了一丝烦躁,那一刻她第一次尝到了甜美的滋味。今后,食髓而知味,上了瘾,再也戒不掉。

唐肃微眯着双眸,唐楼,这辈子你公然还是入了魔教,去了天墉城。本来这丫头是苏又眠与夙遇之女,怪不得夙遇会将鸦九剑给她。哼,如此看来,此女你是不得不救了。

……

“张大婶儿,你来的够早啊!”粗布衣服的中年女人道。

“还……还是伽蓝寺那一次,唐夫人闪……闪避贫僧的那一招,迅捷如风,一看便是功力深厚……”

“把话说清楚!甚么技艺了得?!”唐肃吼道。

唐肃站在一座再平常不过的假山前,伸脱手,转动假山上一块崛起的岩石。只听得轰然一声,假山暴露一道仅够一人出入的洞口。他走了出来,顺手取下挂在洞壁上的一盏油灯,沿着石阶拾级而下,约摸下了数十级台阶以后,颠末一条蜿蜒盘曲构造重重的通道,来到一间潮湿阴冷的石室。

唐肃揪住戒痴衣领的手越攥越紧,手背上青筋透露。戒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情感外露,眼中充满戾气,顿时慌了神,语无伦次道:“唐……唐爷,您抓得我透不过气来了,真是……真是好技艺……啊!唐……唐夫人也是技艺了……得,你俩可真班配……”

唐肃将目光放远,了望着灰蒙蒙的天涯。唐楼,万事俱备,哥哥在这里等着你,一次没能杀了你,那就再杀一次,这一次定要让你完整灰飞烟灭!他眼眸缓缓亮起,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你尽管来,我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领再从我手里逃脱!若无变数,本日便是你的死期!再过几日便是哥哥大婚之日,便用你的血来染红阿韫的嫁衣!

“那也忒便宜她了!”

他终归是舍不得她刻苦的,终归是舍不下一起长大的情分的,不枉她将他放在心上,一放十几年。她鼻子一酸,眼泪像小溪似的奔泻而下,啪嗒啪嗒滴在铁链上,“唐楼,我手疼,脚也疼。”

她并非用心跟他过不去,她只是想让他眼里能看到她,哪怕是烦了她也好,指不定烦着烦着就把她放到心上了。她持续给他惹费事,每次她闯了祸,不管是多大的祸,他即使不耐烦至极,紧急关头仍然会现身来救他。

“前次在伽蓝寺,你酒后犯下的错误,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记着,你已经失过一次手了,若再因你而坏了我的打算,我毫不会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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