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陶蹙眉，不知这老衲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不过刚才他那指头，已让展陶领教了几分短长，此时也不敢小觑，便开口道，“这是甚么理？”
展陶打了个寒噤，寒意是化蛇给的，是提示的意义。待他细细想来，这统统仿佛产生的太巧，貌似早有脚本在把持。而和尚说过的话，也是无数个设想好的套，只等他去中计了。和尚重新至尾的志愿，不过是想通过自刎，来逼得展陶自行了断罢了。如果从两方权势的高层面来考虑，用一名信徒的命来换他的命，实在太划算了些。
展陶看到这一幕，感觉非常好笑，环环相扣勾心斗角，算到最后竟把本身给算死了。也不知佛陀真身看到没有，胡子会不会气歪呢，噢不对，他没有胡子。展陶没有重视到，佛陀的尸首平空消逝了，然后统统的信徒回顾，恶狠狠地望向展陶，目露无穷仇恨，仿佛是展陶将他们敬爱的佛陀大人给抢走了。
顷刻间，信徒们哭喊连天，口中不竭呼喊着“佛陀”的名字，他们的悲怆过分强大，乃至于展陶的心弦都遭到了些许影响。是的，如果展陶承认本身所言，他们都是杀人犯，那么从犯已经以死赔罪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该如何呢？活着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在某些时候，比如当下，统统人都在无形中给展陶付与压力，对他来讲，现在死去比活着要轻易。
不对，但是佛陀不也死了，莫非他在装死？
化蛇及时解惑，“确是死了，不过佛陀有真假身，你见的为假，真的还活着。”
“施主，切勿犯了八戒之首。”老衲浑身浩然正气，说教起人来，也是涓滴不含混，八戒之首天然是杀生。
老衲点头，“我是削发人，怎的犯杀戒，光是想也不可。”
展陶笑，“你能救他，为何定要我死，除非你想让我死。”
“不剃度也能诵佛。”老衲还是保持着挡刀缚人的姿式，看起来有些别扭，但他的神情一样持重庄严。
老衲黯然收回击，信徒像死尸般瘫软在地，看着该是死了，老衲感喟道，“我只是不救，而你，倒是杀了人。”
这无关收缩自大，力量的滋味一旦尝过，便再也不想放下，展陶内心明白，卡西里斯在他身材里种下的不但是【火种】，而是一头物质化的神。展陶的刀落下了，随即以一个极诡异的姿式卡住，他的刀没有精确地砍在狂热者的肩上，精确来讲，是被两根手指夹住了。手指凝白如女人柔荑，再一看仆人面相，倒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衲，没错，这和尚未曾剃度。
刀影终降，展陶的目标衣衫炸开，肩胛骨骤裂，血若泉涌。重伤信徒痛苦全写脸上，如果这般下去，死是逃不了的。老衲竟还能抽暇伸出一只手来，将那信徒一把摁住，五掌落下之处，鲜明是伤口地点。如此一来，信徒疼的更短长了，幸亏有掌作抵挡，血流的毕竟慢了一些。老衲双眼精光大放，直逼展陶喝道，“他要死了，你可愿一命换一命？”
“那你便不是削发人，而是个见死不救的暴徒。”展陶嘲笑不止。
老衲窒了半晌道，“我若不救呢？”
佛陀的破洞僧衣被人剥了，抢到僧衣的人喜难自禁，觉得自个儿穿上以后，也能吸一点灵气，沾一点佛光，离幸运的日子更近一些。老衲没了衣服，光秃秃的实在有失体统，不过他的信徒们不会在乎，佛教世人空，是的，老衲不穿，则空到了极致，也算是返璞归真了。
“有理。”老衲圆润的面庞惨白了一些，他从袖间摸出一柄匕首，对准胸前扎去，不待人来得及反应，就倒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