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展陶正面朝上趴着,斜着眼睛瞅着老衲道。

“我们帮不了他,只能看他本身了。”

佛陀不知从哪摸出一对银筷子,筷子边沿刻着繁密详确的梵语,他用一张手帕认当真真将筷子擦洁净,待他手一伸,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展陶推了过来。筷子落在展陶的小手臂上,仿佛在夹一块盘中的五花肉,等闲就夹了起来。

展陶听的嘲笑,“人间痛苦,极乐天下该如何存在?”

“放进江里、湖里、河中另有海里。”展陶神采又白了一些。

不料这回帮手它们出险的是【火种】,虽说初始目标是为了自保,但成果老是好的。如此一来,化蛇和蛊雕也没那么嫌弃它了,先后果为【火种】影响了它们的糊口环境,对此有诸多诟病。蛊雕目视星火淹没不现,随后举头望天,狭长的眸子里隐有忧色。

展陶答完七十八题后,脱力瘫软倒地,他感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身上酸疼的短长,像是被人用戒条抽打了一顿。相较体肤直观感受,实则展陶内伤更重,自【火种】躁动以来,他的身材多次遭到培植,早已留下了隐疾,这回斗法是导火索。

老衲人不急不慢地打量了展陶一阵,仿佛想把他看的更清楚些,嗯,端倪洁净,长相很讨喜,该当挺招人喜好,就是那眼神太安静了些,少了点活力和热度,缺了点意义。老衲人精通面相,但从不替人看命,因为这会折寿,他想活好久,即便收再多金银珠宝,也是不划算的。

佛陀摇首可惜道,“我为活佛,身处极乐天下,天然就能看到。你乃一介凡人,身处破庙,眼中天然只要破庙。”

佛陀嘴唇快速弹动,梵学典故拈手便来,他学问惊人成就极高,每一次发问都像甩一手拂尘,狠狠抽打在展陶神识上,展陶心神俱创,身子尤其衰弱。这是耗损战,佛陀发问也需耗损修为,而展陶即便答对应下,也会遭到心神震惊。以是,不管如何,都是他输,没有任何牵挂。

然后,含入口中。

老庙枯藤昏鸦,天上没有玉轮,庙里有个老衲人,和尚膝下有经籍,书边有盏灯,灯快没油了,光芒摇摇摆晃,但老衲人看的很当真。除此以外,老衲人面前另有口缸,本来低头心无旁骛的老衲人,忽而收回一声轻咦。与此同时,缸里的水荡起四溅,展陶从缸内湿漉漉地爬了出来,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倒把庙堂脏兮兮的石板擦净了很多。

庙外有一座石雕,难以辨别种类,因为石雕的头被削去了,脖子断作一半,暴露的截面光秃光滑。月光如银粉,洒在石雕上生了分阴寒,无头石雕沉默鹄立,这夜诡秘也死寂。庙不但破且赃,台阶上充满青苔,门槛上也冒出了枯黄的杂草,久缺补葺的红石柱脱了漆,惨痛的曝暴露本来的暗淡色彩。

“佛陀食人肉。”想着【纸人】内部哄传的鄙谚,展陶挖苦地自嘲了一番,他叹了口气,感受很怠倦,有点想放弃了。这辈子还没活够,但是真的不想动了,只想这么躺着,就算被吃掉也没干系。

佛陀含笑,随性指向一处道,“那有甚么,你瞥见了吗?”

展陶答的愈来愈快,脸惨白的像一张薄纸,“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睬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佛陀再道,“人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措置乎?”

“你体内养着一些风趣的家伙,肉质必然特别鲜美,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咀嚼了。”佛陀一改慈和常态,五官扭曲狰狞,贪婪恶念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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