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女远去的倩影,皇太子的脸上,涌起了如寒潮般的失落,黯然神伤。

夜色垂垂深了。

“那是天然,殿下贵为储副,千乘之尊,想做甚么自有您的事理,殿下请自便吧,鄙臣到那边逛逛。”

毕竟,还是萧长耀率先开口,声音当中微带笑意。

本应天作之合,何如,倒是郎有情,妾偶然,一厢情深一厢愿。

“寡人现在的正妃曹氏,是十五岁那年父皇和母后做主为我娶的老婆,算起来,她嫁给我也已经快五年了。作为太子妃,清熙是称职的,为我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一点无可抉剔;但是,很遗憾,寡人与她,更像是亲人,而不是爱人;寡人对她,只要伉俪之义,却没有男女之情……杳杳,你晓得吗,我从小在宫中见惯了皇权之争带来的满目疮痍,明天,我是一人之下的大周太子,明天,我能够就会沦为阶下囚,乃至身首异处,我也巴望在这世上能有一个暖和的度量,让我感觉我不再是孤傲的一小我,你懂吗,杳杳……”

那道炽热的眼神,恰是来自皇太子萧长耀的丹凤眼,那双眼睛当中,储藏着的无尽牵挂与眷恋,以及热烈似火的豪情,一扫身为储君的高贵凛然,变幻成两团明火,瞬息迸收回去。

说罢,萧长耀缓缓伸开双臂,作势欲将面前的女子揽入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黑漆漆的夜空当中,旋卷起肆意吼怒的风声,每一阵风吹过,不知折断了多少落叶残花;稠密的雨云,迅即堆积在了一起,乌压压地讳饰住了洁白的月光,云卷云舒。

“这是妾的闺中乳名,乃是家父取自《九歌》里的‘眴兮杳杳,孔静诙谐’之意。”

未等萧长耀将前面的意义表达出来,谢阳便当即心领神会。

时下,萧长刺眼中的谢婉心,娉娉婷婷地肃立在本身面前,墨瞳冷酷如波光潋滟,倾城容颜若照水芙蕖,清冷的神采,仿佛一片晶莹的霜雪,绵绵不断。

说完,谢婉心头也不回,回身超离开去;一袭水青色的长裙,跟着温和的夜风,悄悄拂去浓翳的山色,只留下一道翩若惊鸿的斑斓背影,越来越远。

“是又如何?!就算我与秦王殿下如何,那与殿下又有甚么干系。殿下贵为一国储君,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底子不缺我一个,何必在这里扮痴情少年。”谢婉心冷然以对,单凭唇际几缕不屑的笑痕,便划出了一条楚银河界的间隔。

“杳杳,你就这么嫌恶我吗?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不肯吗?!”

“哎,谢县男言重了,四蜜斯的芳名,寡人素有耳闻,敬慕已久;寡人尚为齐王之时,就听人言及,谢司徒家的四女公子,兰心蕙质,才貌俱佳,本日得见美人芳容,实属寡人三生有幸。”

此中的一名男人,不是别人,恰是司徒谢颢的第三子,谢婉心的三哥,谢氏一族年青子侄中的无双俊彦——万宁县男谢阳;只见,这位比谢婉心仅仅大了两岁,自幼便被谢司徒寄予厚望,苦心种植,时年只要十七岁的谢家三公子,担当了父亲芝兰玉树的气度,长相清癯,面貌风雅,身长已过七尺,体形不胖不瘦,再配上他身上的那件淡蓝色儒衫,头上束着的那条素色纶巾,说他是谢家第一美女人也不为过,怪不得司徒大人如此倚重自家的这位三公子。

“是。”谢婉心的唇际,浮漾起了一弯拂晓前虚幻的残月,冷然应道。

“三哥。”谢婉心压抑着心底的别扭和不安闲,没有多看那名男人一眼,而是微微欠了欠身子,向哥哥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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