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女人……”
锦蕊排闼出来,薛四家的从一桶脏衣服里抬开端来,看了她一眼。
“娘,我来洗吧。”锦蕊一面说,一面撸起袖子。
薛四家的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蕊姐儿,我老早就听人说了,说女人更喜好锦灵,是不是真的?”
街口处,花嬷嬷一手捧着一把瓜子,一手捏着一颗往嘴里送,咔擦咬开吸了瓜子肉,翻了个白眼把瓜子皮吐得远远的,转头跟她的小闺女道:“瞧见没有?这架式,啧啧,这都像个通房、姨娘返来探亲了。”
花嬷嬷的男人从屋里出来,气道:“我说你这张嘴啊,这话能跟妮子讲?有你这么当娘的?”
锦蕊扬了扬手中承担:“给你带了些好东西。”
颠了颠重量,薛四家的眉头一皱,她如何感觉轻了点……
薛四家的抱怨了一通,可拿到锦蕊给她的荷包子的时候,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她家蕊姐儿固然爱费钱买那些有的没的,但好歹也能赚不是,花些就花些吧,大头给了她就成了。
事理似是这么个事理,可从薛四家的嘴里说出来,就带了几分调侃味道,听得锦蕊很不舒畅。
“蕊女人这根银簪可真都雅,是府里五女人赏的吧?就晓得蕊女人面子嘞。”
“娘,你也说了是上回,上回有端五,有二爷大婚,赏了很多,这一个多月有甚么?就七夕的时候女人赏了点。”锦蕊道。
花嬷嬷的男人目送薛四分开,内心打了个鼓,幸亏他婆娘骂锦蕊的话没传到薛四两伉俪耳朵里,不然……
“那就是真的了?”薛四家的咬牙道,“你说说你,我们老薛家也是府里的旧人了,你服侍女人的时候也比锦灵长,你如何就输给了一个外来人呢?叫人看笑话呐?”
“哎,我说你这张嘴能不能有点儿边啊,整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人家好好一女人,你非说得那么刺耳。”花嬷嬷的男人连连点头,目光落在他婆娘何堪比水桶粗的腰身上,她自个儿胖,看谁腰细都骂人家妖精,这都甚么事。
花嬷嬷啐了一口:“你本事了啊!我就晓得,你们男人最喜好那种妖精,走路的时候腰扭得跟蛇精似的。”
不过,她熟知薛四家的的脾气,也懒得跟她扯皮。
花嬷嬷的男人躲了出来,刚走两步,恰好遇见锦蕊的爹薛四,他笑道:“薛四啊,你家蕊丫头刚返来。”
锦蕊撇嘴,她如果把银子给了薛四家的,薛瓶儿一年到头就别想买任何东西,都成了她弟弟嘴里的吃食了。
薛瓶儿乐了,挽着锦蕊就往屋里走,两人刚进屋里把承担翻开,薛四家的就跟了出去。
锦蕊睨了薛四家的一眼:“哪个又在乱嚼舌根?整日里编排东编排西的,女人的心机是这些人能猜度的?呵,有本领当着我的面来编排,我撕烂她的嘴!”
薛四家的凑过来一看:“蕊姐儿,娘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瓶儿一个月能出几趟门?你每回都给她胭脂,她用得过来吗?还都是这些好货品,你下回还是给我银子,我去街上货郎那儿给瓶儿买,她用用那种就够了。余下来的钱省着些,你弟弟娶媳妇的银子都没下落呢。”
“看笑话?谁敢啊!”锦蕊说着说着就心烦了,道,“女人跟前就我跟锦灵,女人的心又不是秤砣能一碗水端平,又不是偏疼到没边了,有甚么猎奇特的。”
“你尽管跟我说是还是不是。”
在家里用了午餐,锦蕊跟薛瓶儿凑在一块说了会子话,正筹办回府去,却叫薛四家的唤住了。
承担里有两盒胭脂,一瓶花露,两件半新不旧的褙子并一条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