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她想过,她会气愤,会不甘,会咬牙切齿,但真的接到信儿的时候,她的心中并没有那些情感。
幸亏练氏也就是随口一说,冲着吴老太君去的,并不是针对蒋玉暖。
蒋玉暖越想,心越是沉重。
她记恰当初穆连诚与她说过的话。
练氏的安静让来报信的朱嬷嬷的内心都七上八下的。
蒋玉暖叠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就握紧了。
练氏内心挂念着这事情,眯着眼睛都是数年后延哥儿和允哥儿的不敦睦,表情愉悦起来,连吃药时都不皱着眉头了。
“谁让你送去了?”练氏嗤笑一声,“让那媳妇去毛遂自荐,长房必定急着找奶娘呢,如果哥儿肯吃她的奶,不就行了?总不至于说她是老董的邻居,就被退返来吧?”
摆布就是如此了,还能再遭一些吗?
董嬷嬷皱了皱眉头:“太太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啊,甚么远亲不如近邻,我跟他们一家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我还能让他们家媳妇做这事儿?转头就把我们给卖了!”
不,不但是穆连诚,另有穆元谋和练氏,他们失口提起的穆堂,恰是此中的一环吧。
“看不出来,倒是个娇气的。”练氏冷哼一声,眸子一转想说些甚么,想到蒋玉暖在旁,还是把话又咽了下去。
练氏交来回回、反几次复念诵着这个名字,听得一旁的蒋玉暖背后发凉。
只是动机憋在了内心,让练氏格外想快些和朱嬷嬷说一说。
“你看那是个能成事儿的吗?”朱嬷嬷低声问道。
她只想笑,苦笑。
练氏面前的路,早就是波折一片,她不晓得要如何走,不晓得另有哪儿能够下脚,就跟她的伤腿一样,一踩下去,就痛得跟千万根银针扎在了脚底心普通,沿着腿肚子往上,痛到了头皮发麻。
这,不过是病笃挣扎罢了。
朱嬷嬷看在眼里,摆布难堪起来。
再无能些,让允哥儿今后和兄弟不亲,和父母不近,那更是好戏一场了。
他说,他想给她最好的,他要去远赴边陲,拼来了军功,才气在有朝一日,获得争夺爵位的机遇,他要为了那一刻做筹办。
以目前的状况,杜云萝生的是哥儿还是姐儿,也没有多大影响了。
她连骂人都不想费阿谁精气神了。
董嬷嬷连连点头:“如此最好,免得我们多费口舌,还劝不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