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比她设想中的还要有担负。
安冉还能嫁给疼她护她听她的霍子明,叶瑾之的婚事可就不好说了。
可看到叶毓之眉宇当中的果断,廖姨娘想,她不该绝了儿子的前程。
安冉县主理都不睬,转头就走。
等新夫人真真正正把握了国公府,原配留下来的后代,一样要从云端跌下来。
叶毓之离京是和廖姨娘通过气的。
听嬷嬷说母子安然,杜云萝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出去的嬷嬷穿得喜气洋洋,笑容把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花:“夫人,我们奶奶方才生了个哥儿。”
安冉县主快步出去,道:“姨娘但是犯了头疾?”
安冉是女儿,且已经嫁人了,她有封号在身,又生了个儿子,今后糊口有依,不消廖姨娘操心。
廖姨娘闻声展开了眼:“你如何返来了?”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等国公府里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叶瑾之从小到大就一向恨她,恋慕成恨。
这两年,安冉县主最有体味的便是这句话了。
杜云萝惊奇,她本来觉得,她和穆连潇已经算是走得急了的,哪晓得叶毓之才是说走就走的那一个。
“前几日,你杜家姨母来看我,我跟她说了两句。”廖姨娘笑道,“她热情着呢,毕竟是两姐妹,我若过得好些,她脸上也有光。”
直到安冉从云端跌落,叶瑾之蓦地感觉自个儿翻身了,她傲慢她大笑。
廖姨娘把私房钱都给了叶毓之当川资,叮嘱他解缆时莫要清算行李,就照平常普通出门,平分开了都城,需求甚么拿银子买便是。
可在安冉眼中,叶瑾之还是在走她的老路。
穆连潇把锦盒收好,含笑道:“传闻毓之已经出发了。”
叶瑾之跟在背面嘀嘀咕咕,见安冉真的当她不存在,气急废弛地跺了顿脚,不跟了。
杜云瑛十月怀胎,几近是十个月都躺在床上,她这一胎怀得是真艰巨。
廖姨娘却弯着唇角,笑意更浓,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安冉县主的手背:“尽管放心。”
青玉玦剔透,动手清冷,质地极好,倒是块新玉,没有叫人蕴养过。
叶瑾之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无外乎叶毓之的荒唐和廖姨娘的刻薄。
杜云萝撇了撇嘴,她对过河拆桥的景国公府没有半点儿好感。
廖姨娘不甘心,她替叶毓之不甘心,她以国公府秉承人的要求养大的儿子,如何能够庸庸碌碌。
安冉县主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俯下身附耳与廖姨娘道:“我如何听人说,哥哥不见了。”
若不是廖姨娘在,安冉县主连逢年过节都不想返国公府来,可本日府中去恩荣伯府里传话,说是廖姨娘病了,她放心不下,这才赶了返来。
杜云萝把锦盒交给了穆连潇:“四婶娘给我的,说是转交给叶至公子。”
对于如许的叶瑾之,安冉才懒得跟她辩论计算。
身边的丫环替安冉活力。
真要廖姨娘来讲,她是舍不得叶毓之去虎帐的,她已经看开了,不管是丈夫的豪情还是职位的扶正,廖姨娘都不在乎了。
杜云萝让锦蕊封了赏银,又叮咛她把前几日筹办的长命锁、璎珞圈和一包金银锞子交给了嬷嬷。
她明日里就要出发了,不能插手外甥的洗三,只能让嬷嬷把贺礼带归去。
安冉却感觉好笑。
迟则生变,叶毓之要走,就要赶在老公爷和小公爷反应过来之前,真被拘在了京中,他统统的抱负都要付诸流水了。
再想寻人,便是探听到了叶毓之从哪个城门分开的,也不晓得他的目标地。
那真是白瞎了叶毓之这十几年的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