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收敛了笑,脸孔阴翳又诡谲,“这么锋利的刀刃,不插周京臣一刀,岂不是华侈了。”
“吓昏了。”瘦子放手。
“你们图财?”吴老板一看是秃顶,面色煞白,“我给!饶我一命,千万,一亿,我全给!”
一个秃顶,四十多岁;一个年青人,和程禧同一架航班飞青城、全程跟踪她的保镳。
因为在百丽旅店产生的,钱送到了旅店,等程禧上班,签谅解书。
袋口扎紧。
又喝了三分之一。
叶柏南嘬了一大口,呼出烟雾,几分狂,几分笑,“欺负我女人,骂我弟弟。”
保镳递给他手机,“方秘书。”
程禧不究查了,他究查。
“打女人的男人,最下三滥。”叶柏南又一抡,拳头八分的力道,吴老板啐出一颗染了血的门牙。
叶柏南挪椅子,慢条斯理坐下。
他颤抖着,湿漉漉尿了一滩。
一名马仔跪趴在水泥地,弓起背,当桌子。
叶柏南没反应。
“那婊子是——”吴老板一噎。
“那女人呢?”
瘦子掰开嘴,没喂多少,她软趴趴地滑下去。
下一秒,叶柏南从椅子上起来,逼近。
“啪”一巴掌,五分的力道,搧得吴老板头晕目炫。
天气亦是阴霾。
正中心,有一个麻袋。
叶柏南垂垂不笑了,一张脸阴霾。
他走远一些,倚着墙。
“我猪狗不如!”他叩首,含混不清,“别打了,我受不了了...”
“崔董和贺董投奔周京臣了。”方秘书语气凝重,“李韵晟麾下的三位元老,叛变了两位,财务总监在您与周京臣之间,扭捏不定。他偷偷联络了崔董,我估计,也要叛。”
叶柏南翘起右腿,架在左腿上,气势凛冽,“熟谙他吗?”
袋子里传出哭泣。
这时,楼梯口上来两个男人。
“在内里。”瘦子扬下巴,“这栋烂尾楼毗邻公路,偶尔有货车驶过,她哭闹,轻易透露。”
水越来越泥泞。
另一名马仔沏了茶,茶杯和烟灰缸一并搁在“桌子”上。
盆是脏的,水一涮,也浑浊了。
“你忘了祝云楼了?”叶柏南笑得高深莫测,“周京臣婉拒了祝家的蜜斯,祝云楼颜面有损,碍于李老太爷的遗言,他不得不帮手周京臣,实际上,面和心反面了。”
瘦子拽着女人的头发,扔在叶柏南面前,女人伸直着。
“昨晚十点,他回家,我们埋伏在门口,敲晕了,塞麻袋。”瘦子蹲下,擦叶柏南的鞋,“摄像头砸烂了,现场没留下证据。”
叶柏南取出帕子,掩开口鼻,“甚么味道?”
叶柏南漫不经心肠擦手指,叮咛瘦子,“端一盆水。”
没脱鞋。
叶柏南表示停下。
本地的买卖人,不但熟谙秃顶,也怕秃顶。
一拳头,一巴掌,
自古:民反面官斗,商反面黑斗。
但他不痛快。
“你他妈作死!”秃顶抓起木棍,戳他的命根子,戳一下,他撕心裂肺哀嚎,“有俩臭钱,甚么人都敢碰。论资产,你是孙子,叶老板是爷爷,叶老板的未婚妻你连打带骂?”
“我传闻,你逼迫将来的叶太太给你洗脚,按摩。”叶柏南饶有兴味笑,“很会享用,我不舍得劳动她,你倒不客气。既然喜好洗脚,明天好好洗。”
叶柏南终究有反应了,盯着霜霜,“我不打女人,也不答应他们打。你喝掉,放你走。”
“叶老板。”秃顶哈腰,点上一支烟。
霜霜瑟瑟颤栗。
清楚是端倪清隽、表面周正的标致男人,却令吴老板莫名瘆得慌。
“在哪绑的。”
警方连夜开释了吴老板。
“叶老板...我眼瞎——”
“你老板安排的岗亭,你不平气,能够找老板。一面凑趣、害怕老板,一面妒忌、算计程禧。”叶柏南俯下身,“我猜,害她一次,你不甘心。揣摩害下一次,一次比一次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