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捏着靳月递上的北珠，悄悄的在掌心摩挲，亮光重新顶落下，穿详确细的珠空，仿佛有甚么东西倒影在了掌内心。
燕王妃捂着脸，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连她本身都愣了一下，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未曾听到过这三个字，除了当今太后，怕是无人敢提吧！
“好！”顾若离含笑望她。
“归去以后谁都别提，不然我们三个都得挨罚。”靳月啃着苹果，“傅九卿那性子，你们也是晓得的。”
“你闭嘴！”不待宋宴开口，太后已厉声呵止，“都给哀家闭嘴，赏菊宴上，哀家原不想与你刁难，可你欺人太过！哀家倒要好好问一问燕王妃，这是甚么意义？”
太后那一帮人已经走到了不远处，这会跑路，大不敬之罪那是妥妥的往脑门上扣。归恰是光亮正大出去的，靳月干脆也不躲了。
之前的靳月，像个泥塑木雕，只晓得受命行事。
这是宫里，万事不成料，谨慎为上。
宫中不准培植之物，不代表宫外没有，“金边美人”毕竟是奇怪物，先帝并未赶尽扑灭，只是顾着丧女之痛，本身不肯瞧见罢了！
靳月点头，“草民靳月，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不过，靳月没瞧明白，不知这两盆菊花有甚么不一样？
霜枝想不明白，少夫人明显不喜好这顾侧妃，为甚么此番没有回绝？转念一想，自家少夫人这般聪明，想必是有了别的主张！
靳月？
“被人算计了！”原觉得是螳螂捕蝉，却没想到黄雀在后，燕王妃本身也没想明白，为甚么会这么巧，为甚么这两盆菊花会呈现在这里。
菊园里，风吹着菊花瓣盈盈落下。
靳月悻悻的站起家，领着霜枝和明珠冲燕王妃施礼。
霜枝没吭声，缓缓放下靳月的裤管，捋直裙摆。
燕王妃仓猝施礼，“太后娘娘，妾身并没有……”
“哀家恕你无罪，昂首！”太后音色冷戾。
“王妃？”拂秀哽咽。
靳月的手，因为长年握剑，又或者悠长勒马缰，肉眼可见掌内心老茧纵横。不似面前的她，掌心红白相间，掌纹固然混乱，皮肤也有些粗糙，但委实未见甚么茧子，瞧着就是最平常的女子之手。
“太后娘娘您瞧，这丫头都吓傻了！”芳泽笑着打趣，算是圆了场，缓了此番难堪。
太后定了放心神，狠狠推开天子，冷不丁上前，狠狠一巴掌掴在燕王妃脸上。想当初，太后叱咤后宫，扶子上位，其手腕之凌厉，非常人可比。
太后仿佛盘算主张，不准燕王府的人靠近靳月，是以宫人领着靳月进了偏殿的时候，门外便齐刷刷的列了一排侍卫，生生将宋宴挡在外头。
只是她不知，这世上有些人，饶是掩于灰尘，亦会光芒万丈。
“哀家瞧着你倒是挺面善的。”太后缓了缓心神，视野终究落在一旁的燕王妃身上，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此前的安静尽散，只剩下凉薄冷酷之色，“也真是难为了燕王妃，把你打扮成如许，巴巴的送进宫。”
这，毕竟是皇宫。
这金边美人原是幽州所出，因为极难培植，向来作为进贡送入宫中，颇受先帝喜好。先帝宠嬖齐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将金边美人移植到齐妃宫中。
“一向没找到姐姐，本来姐姐在这儿呢？”顾若离委实没拿自个当外人，进了门就冲着靳月去了，“真让我好找！”
“还好，没破皮！”明珠松了口气。
燕王妃咬肌微动，可见心内不快，但是天子和诸位后妃、命妇都在场，她也不好说甚么，当即施礼谢恩，“多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