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俄然响起潮汐般的异动,四周八方而来的脚步声与呼喊震透稠密低暗的夜空,殿外堕入一阵骚动。“贵妃娘娘,你觉得萧氏只手遮天,就能窜改先皇旨意?太子众望所归,乃是皇位不二人选!成王败寇,现在我们便可见分晓!”说罢,苏秦叩掌一击,只见无数身着玄铁重甲的军卫鱼贯涌入了寝殿,手持刀刃迸射出冰冷寒光――“大周的天子,只能是太子景滦!”

“太子,不要!”蘅若几步跑了上前,拉住了太子的衣袖,“莫非你忘了血浮图?我们万不能再对公主如此了!”

“你!”

“牝鸡司晨?侯爷常日里当真是在不言不语,现在一开口直教人意想不到。”内殿层层垂下的帘帐,隔断了殿外剑拔弩张的氛围。我坐在皇上的榻旁,清脆的话语透过帘帐突破殿外的对峙,传入了每小我的耳朵里。“代帝祭天、妄议朝事,侯爷你说那昭元算不算得牝鸡司晨?”

苏秦一拍衣袖,肝火冲冲地站直了身子起来,几步上前与萧贵妃对峙:“贵妃娘娘可曾听过牝鸡司晨?皇上受人蒙蔽,才信了太子莫须有的罪名。若我等再不站出来,实在无颜面对高家列祖列宗!”他拱手一托,语峰忽而一转,“国不成一日无君,皇上此时当真只是睡着?”

萧贵妃葱指轻叩玉镯,空旷的殿中收回清脆的声响。她凤目微挑,意味不明地笑望着我,半晌,悠悠道:“皇上在哪儿,本宫就在哪儿。”

我心中猜疑更甚:“贵妃娘娘又为安在此?”

“成王败寇,昭元,事到现在你可晓得这个事理?乖乖将你手中的国玺密诏交出来!”太子阴笑着看我,神采极其猖獗张狂,“从这一刻起,我让你尝尝输的味道。”

头颅砸在地板上作出此起彼伏沉重的声响,一声一声传入了内殿,太子作势抹了两滴眼泪,伏在床头痛哭不已。

“夜深公主还在此逗留,当真是孝敬。”萧贵妃从帘子后踱了出来,姿势文雅,脸上还挂着笑意。

四下响起一阵骚动,世人纷繁互换了眼神,旋即齐齐跪倒在地。“皇上,嫡嗣之易兹事体大。四皇子中庸,府中还藏了前朝罪臣之女,实难担负辅国重担!太子不过一时胡涂,还请皇上三思啊!”

“父皇――”太子抢先大喊小叫地冲了出去,一屁股跌坐在榻边便开端嚎啕大哭,差点背过了气。

“皇……”我话为出口,却被方才还在痛哭流涕中的太子一把捂住了嘴巴,我没有挣扎,却见他松开手后旋即又扼住了我的喉咙,瞪着我的双眼通红,透着凶光。

我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本来严峻的氛围瞬时变得如同闹剧,莫名地令人哭笑不得。

我被他扼住脖子,转动不得。这一夜太冗长,冗长到我单独一人看着父皇静卧在床,单独听闻殿外世人刀剑相向。我目光讽刺地直视太子,眉梢带着嘲笑:“不到最后一刻,昭元不会认输。”

说着,太子竟轻吹一声玉哨,回过甚看我,发红的眼睛似要将我洞穿,笑得狠戾凶险:“高息月,你不过一介女子,不过出世之时东泽呈现了甚么异象,就凭如许你也想与我争嗣夺权?大周从未立过皇太女,就算你拿着国玺密诏,也不成能令我昂首称臣!”

“可贵官方传闻,太子母舅平阳侯苏秦两袖清风、恭敬谦恭,本日却为了立嗣之事深更半夜打搅圣上平静。我朝向来立贤不立长,且不说现在皇上还未拟旨,就凭皇上还在这世上的一天,你们也休想变动圣意!”

“这……”苏秦游移的声音传来,“本来是至公主在内里。皇上现下当真是歇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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