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三十九章 石台边缘的手[第1页/共2页]

风灯在雨中摇摇摆晃,透过琉璃罩子的光照不出多远,就被雨水浇得七零八落,勉强只能瞥见五六步外的景象,这天黑得有些渗人。

这名白袍好似看了李落一眼,回身,从白袍下伸出一只带着红色手套的手,遥指火线。李落顺着天火白袍手指方位看了畴昔,他指的是石台绝顶,灵河江面。

“何事?”不管他们会不会开口说话,李落还是问了一句,起码他们明白他说话的意义。

钟离玺几将备好雨披,同李落出了屋子,去往古城各处检察。所谓巡营,落在凡人眼里只是逛逛看看罢了,但是此中另有真假。大甘军中立营,常以旗杆作为标记,旗杆间的门路派人看管,没有符节作根据制止通行,甲士外出必须三人或五人连保同业,不得分离行动;不得私行与外界职员扳谈,统统营门都装备将校扼守,凡是超越营区滋扰次序的,强行通过或不排成步队的,守门军吏可当场诛杀,守门军吏夜间碰到有陈述事情的人,没有中军有令箭者不得放进,令其离虎帐外一箭之地将书帖文件放下,别的有人取送主帅,若来人没有中军令箭者又没主帅号令准进而不肯走或硬闯格杀死勿论;诸般各种,甚为苛严。牧天狼袭高傲甘军旅,也有相差无几的端方,不过自从李落掌军以来,这些端方倒是改了很多,外松内紧,凡事并非都只墨守陈规,麾下诸将有便宜行事的权益,应变之快冠绝全军。当然了,这套领军治军的体例也只要牧天狼才用得,究其底子,还是牧天狼将士练习有加,兵卒皆为久经疆场的悍卒,换成别处,若还是这般,怕是这行伍早就散了。

李落方才坐下,还不等喝一口热茶,忽地心头一寒,蓦地转头望去,却见一名天火白袍淡然站在屋外,也不撑伞,就这么淋着雨,不晓得他身上这件白袍是何质地,雨水落在上头便都流了下来,没有一滴能打湿这件白袍披风。

这一动,风雨相合,本来只是下雨,跟着李落抢出石屋,风也动,雨也动,山也动,水也动,地动山摇。那些自从踏入极北深处就没如何动过的铁甲精骑也动了,跟随在李落身后,风驰电掣普通涌向渡口。然后在李落面前,灵河的水也动了,如同滚沸的水,无数气泡从河底炸裂了出来,将河面搅得一片浑浊,本来只是深幽但却清澈的河水仿佛染上了墨汁,浓稠的叫人止不住反胃欲吐。就在李落冲到河岸时,一只手,嶙峋枯瘦,干瘪的如同枯骨,包裹着一层黑皮,已然攀上了石台边沿。

李落应了一声,以往领军他也有巡营的风俗,不管军务再繁忙,得空都会去营中巡查一番,这是领军之道,并非是他信不过麾下骁将,多是瞧瞧营中袍泽弟兄,一个经常能见麾下兵卒的将领天然要比高高在上,不与麾下兵将为伍的将军更得军心。领军在外,军心偶然候不见得就是统统,但军心可用,经常能产生古迹。

李落在窗前盯着雨幕看了半晌,忽地拿起晓梦苗刀,回身向屋外走去。钟离玺见状仓猝跟上前去,问道:“大将军,巡营?”

把本就暗沉的河面粉饰的更加阴暗。石屋里点起烛火,拖着李落长长的背影印在墙上,烛火一抖,那影子也跟着动一下,仿佛要活过来,满盈着一股诡异的气味。

李落还待要问,俄然一股揪心的刺痛没出处的袭上心间,李落神采大变,抓起方才解下的晓梦刀,飞身出了石屋,身形如电,奔驰而下。

古城不算大,几个出入的街口都有将士看管,不敢说万无一失,但预警也是充足。看着李落亲身巡查城中各处,这些草海将士倒没甚么异色,偶尔还会暴露佩服的眼神,别的不说,自家拨汗实在娇气,若叫她巡查一遭,说不得还会受了风寒一病不起。不过即便如许,也无损相柳儿在草海铁骑心目中的职位,犹是月影城一役以后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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