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焦急了。”冷冰淡然说道。
入城以后,楼阁林立,也属平常,不过路上行人悠然安闲,非论是行迹仓猝,或是闲散旁观,眼中却都暴露一分安好之色来。(。)
李落一怔,长叹一声。
“只言民生大义,还不如做一事,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李将军能得众将恋慕,莫不是因为其心如初,如果心乱,李将军还不如与我仗剑高歌行走江湖来的安闲,你该不会是如此婆婆妈妈之人。”
流云栈眉头悄悄一皱,感喟道:“师姐,我多嘴啦,李将军心中如何想,我们并不晓得,但他欲做之事却能猜想一二,倘若李将军这般轻易摆荡,当日在西府,他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斩怀王于营前。”
李落点了点头,几人翻身上马,李落一提马缰,却未曾从木桥上过,越太小河,绝尘而去。
天气将晚,远处一座城墙清楚可辨,诸将来到城门外,李落昂首一望,恰是卫府定安城,此城乃卫府大城,仅次于卫府首城茂城,但观其所处要地,却还在茂城之上。
李落讶然大笑道:“冷公子说的好,男儿立世,自当在窘境当中做当作之事,倘若实事不济便这般畏手畏脚,只让人笑话,冷公子骂得好。”
冷冰冷冷的看着李落,寒声说道:“李将军如何,冷冰难做评断,不过却有一言,冷冰很有同感。”
言心与流云栈相视苦笑,言心缓缓说道:“倘若真是如许,也是造化弄人,言心实在不肯会有这一日。”
流云栈可惜的望着李落几人,无法应道:“李将军一起保重,后会有期。”
守将虽是松散,但甚为客气,亦未曾有颐指气使之事,见李落几人身携兵刃,不过是多查问了几句,录下名册,便让世人进城去了。
李落长笑一声,道:“就依冷公子之言,与其庸人自扰,不如先做好一事。”说罢一扬马鞭,众骑相随,话语未落,世人已在百丈以外。
一场厮杀,归于虚无,似是风过无痕。
世人上马徐行而行,入城之时,未有守城将士难堪,查过几人名碟以后便即放行,也未曾收取赋税,大异大甘别处。
“只论武功,或许师姐能胜李将军,但决存亡,如有下次,师姐,你千万要谨慎才好。”
冷冰眼中悄悄闪过一丝暖意,淡淡说道:“南王欲想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牧天狼名声鹊起,又换了一副嘴脸,行事卑鄙,怎配得上是天下英杰。”
李落平平说道:“就此别过,流公子,后会有期。”
“如果站在南王一方,言女人这番话也有事理,于天下百姓或许也是无错,不过说的早了些,倘若二十年后再说,说不定我会听。”
言心悄悄的看着撒落水中的木桥残片,黯然说道:“我也想不到会是如许,定天侯心性弥坚,我确是徒劳了。”
李落展颜一笑道:“我有杀意,但没有杀心,让她知难而退也便罢了。”
李落几人纵马前行,李落望着远处四野,不知在想甚么。
李落所为,于大甘朝廷并无错误,体贴则乱,纵是天纵如言心这般也是不免。
“方才你可想杀她?”冷冰俄然问道。
流云栈摇了点头,苦笑道:“师姐,我并未怕师尊惩罚于你,只是明天确切凶恶,如果李将军真的起了杀心,结果不堪假想。”
言心冷酷一笑道:“你感觉定天侯能杀我?”
我曾见过他脱手,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实非小可,大罗刀下,纵是大先生也有存亡之说,师姐道法通玄,但做存亡相争,你我老是不及李将军疆场当中的磨练。”
言心安静的看着流云栈,很久,缓缓说道:“师妹之言,师姐记下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定天侯如果执意南下,又将平增杀孽,但愿宋家能停歇定天侯南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