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古一怔,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火线能够有变,早作筹算为上,如果是我误判局势,结果由我承担,熊将军依令行事就好。”
“没有,起码在这里看不出有甚么窜改,一如往昔。”
营中瞭台,太叔古如同一杆长枪,钉在这里寸步不移,不错过营外一丝一毫的异状。
“或许不是胡丹司。”李落喃喃自语,心头极是沉重。此去劫营倘若失手,草海诸部顺势来袭,这座大营不管如何都守不住了。
李落眉头一皱,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胡丹司大营也没有甚么动静?”
“不消了,让营中探马将士马上回营候命。”
关悦离营以后熊弼霆对李落言听计从,喝令麾下将士一丝不苟的遵循李落授意行事,不成有半点差池。
“啊?王爷,这?”
李落表示熊弼霆附耳过来,低语半晌。熊弼霆一脸讶色,眉宇间的忧色深沉的能凝出水来,张了张口,转即蓦地拍了拍本身的脑袋,大声应道:“末将这就去办。”说完号召了数名亲卫,急仓促下了瞭台。
“夜晚劫营必有烽火,关将军率三万余众攻讨,不会这么温馨,除非……”
“王爷,既然已猜到关将军能够遇险,我们要不要出虎帐救?”
半空中,李落单独一人站在瞭台上,无悲无喜,定定望着火线。
半夜过后,氛围越来越黏稠,有些湿乎乎的感受,非常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一战,关悦倒也没想着能一举击溃北疆来犯之敌,只要能破了胡丹司大营,大胜一场,为定北军立名立万就充足了,剩下的来日再战。
“只怕犹有过之,太叔兄,你和我率三千精锐将士,如果虎帐有变,必然要将来犯之敌阻在营外半个时候。”李落微微一顿,望着太叔古轻声接道,“这是一场苦战。”
关悦诸将率部出兵,大营刹时空了很多,这一次劫营带走了三万余精兵强将,留在大营中的不敷两万之数,并且多是老弱病残,不堪大用。
李落飞身跃上瞭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沉声问道:“太叔兄,有甚么非常么?”
“末将遵令。”熊弼霆抱拳一礼,还没有歇上几口气就又去到营中各处传令。
“王爷请命令。”
劫营的锋芒直冲胡丹司,胡丹司此番南下的兵将起码,只要四万余众,并且战力与蒙厥和瑶庭相较要稍逊一筹,天然被关悦诸将意中。
熊弼霆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弃营的境地,不过也没有多说甚么,应了一声道:“王爷,可要么将多派些弟兄前去刺探刺探动静?”
李落昂首看了看天气,有些忧愁,风见凉,起自东南,这一夜可千万不要下了雨。
太叔古展颜一笑道:“好,太叔古舍命陪王爷,万死不辞。”
李落望着营外无尽的暗中,傍晚时分天上有几片闲云,到了入夜以后仿佛云彩更多了,昂首看不见星光,郊野四下黑沉沉一片,就连远处敌营模糊的灯火也被夜色遮挡,变得恍惚起来。
“如果你信我,那就听我一言,早些作筹算。”
大营正门后,三千大甘将士屏息静气,一言不发。太叔古谨慎翼翼的擦拭着昆仑钩,眼中厉芒时隐时现,等着将要到临的一场大战。姑苏小娘还是是这幅冷酷的模样,双眼微闭,靠在营墙上闭目养神。
李落沉吟数息,淡淡说道:“来不及了,分虎帐救只会败的更惨,尽人事,听天命。”
太叔古心中一凉,何曾从李落口入耳到过天命一词,以往都是瞒天过海,与天争胜才是。彻夜一战,不管这座大营守不守得住,关悦诸将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