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七天[第1页/共2页]

沙盘上没有真刀真枪的厮杀,埋没玄机,初时两人争势,再论成败,一山一城,一退一进,一取一舍,沙盘上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竟然比千里以外的北府更加凶恶。

第二天,摸索较着少了很多,两人都亮出了利齿尖牙,窥视着战线上的马脚,这一天,李落和相柳儿各自的势雏形已显。

除了三餐起居和一夜长久的歇息,两人足不出户,小小沙盘决不了天下归属,但沙盘后的两人却能够。

沙盘上没有血光,但杀机之盛就连屋外的斛律封寒也暗自心惊,头几次趁着送饭的工夫打量了一会沙盘上的比武,没看多久,斛律封寒就赶紧退了出去,一旦出神,表情竟然被李落和相柳儿的各自聚起的势所摄,心神为之所夺,没过量久只觉气血翻涌,调息半晌方能定下心来。

第五天,两人的窜改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慢,从起初的让人目炫狼籍的庞大窜改中趋于简朴,不知不觉中李落和相柳儿都已踏入由繁入简的兵家至道。一招一式,头绪清楚可见,便要让敌手应无可应,变无可变。天时天时人和,乃至于季候气候,都在两人丁中一一道出,抛开那些虚无缥缈的民气,疆场上用获得的,听获得的,见获得的都已经揉进了这方沙盘以内。

第一天,两人攻守交叉窜改极其迅捷,摸索多些,兵器相接略微少些,不过变阵之快,却在一日当中就推演了北府疆场数月当中的风云变幻。

斛律封寒当然没有脱手,放下吃食净水就悄悄退了出去,至于沙盘上的景象斛律封寒没敢多看一眼,到了现在地步,就算再找来一个足以对抗李落和相柳儿的兵道大师,只怕也一样不敢等闲梳理沙盘上的陈迹。

刚开端的时候相柳儿兴趣满满,这般与人对敌的推演还是第一次,并且还是个可贵的敌手。沙盘上,相柳儿以草海联军为基,李落则以牧天狼和大甘诸部为依托,两人各有攻守,大处以略为谋,小处以术争胜负,疾行闪电、狼群游击、堑壕、跳刀、封闭、坚壁清野、真假、诱敌、背水诸般战术无所不消其极;兵阵有方、圆、锥行、雁行、钩行、玄襄、疏阵、数阵、及火阵水阵,因地制宜,因时成势,各个兵种共同更是不在话下;弓箭、追击、撤退、夜战、迂回、水攻、火攻等等窜改让人目炫狼籍,轻骑和重马队相辅相成,统统策画尽在变与稳定之间,罗裳、圆月、刺马阵李落信手拈来,九宫阵、却月阵也偶有神来之笔,实在让相柳儿大开眼界,很有些目不暇接之感。

不过相柳儿也非等闲,将草海马队的好坏阐扬到了极致,虽说没有那么多花样,但常常应敌,莫不都是天马行空的点睛手腕,若说异想天开,倒是和李落有几分类似。

这一天,两小我只要三五窜改,看上去已经到了最简朴,乃至有些粗陋粗糙的程度,但善战知兵者才会晓得,这就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极致,古往今来,所驰名将神将苦苦追随的境地。

一战,余七日。

李落深吸了一口气,坐在相柳儿劈面,依言,落子!

斛律封寒很揪心,相柳儿现在的模样几近到了干枯的边沿,心力破钞极巨,就算能胜,只怕也会大病一场,轻则寿命耗费,重则一病不起。再看李落,虽有冰心诀护体,也一样好不到那里去。

可惜沙盘推演再是出色,毕竟只是死物,少了攻心诽谤这些伐谋的招数和不以民气所向而成型的不测窜改,不免有些美中不敷。

第三天,就到了你来我往的较量当中,疆场厮杀悉数化作沙盘方寸之地,如果不解其意的人看着倒感觉古板,瞧着也就是儿戏般的游戏模样,唯有明辨其中三昧的人才气瞥见这些古板之下储藏的惊天奇谋,有兵道,有诡道,疆场变幻莫测,从山川到平野,从郡县到大城,一步一杀机,一寸一存亡,比之实实在在的疆场还要更凶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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