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神采稳定,淡淡回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
“你不想留我么?”宋无缺反问道。
李落剑眉一扬,淡淡说道:“不成惜。”
男人没有转头,面庞清冷,沉声说道:“他喝不喝这杯酒都轮不到你说话,范中则,本日以后,莫要再踏进天南宋家半步。”
李落吐了一口气,平声道:“时候不早了,你来了,我也该下山了。”
范中则惊骇万状,骇然叫道:“宋二哥,你!?”
李落扫了一眼男人身后诸人,安静说道:“你我之间还是莫论缘分的好,见面一定是缘分,或许是杀劫也说不定。”
这群憨货,有眼无珠,挑了然让谭老狗笑话老夫吝啬,二弟,赶明把银子悉数送归去,成何体统!”
此子未有言语,含笑相望,却引得诸人连连谛视,就是谷梁泪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倒不是说司徒镜和罗启一左一右伴在此子身侧,周遭世人仿佛众星捧月般围着这名男人,而是这男人即便是随便的站在这里,自有一股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浩然之气,不堪其大的气势,如山如岳,如渊如海,想不惹人谛视都难。
“宋公子,这位是掖州武林年青一代的俊彦妙手,麒麟盘口谭家罗雀。”罗启在一旁低声说道。
“不必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并非知己,这酒喝着也无甚滋味,宋公子雅兴,不过我无福消受。”
“不管是敌是友,日月为鉴,有些人有些事自来就堂堂正正,岂能容无知之辈妄议。”
“山高路远,宋公子不也一样来了么。”
“可惜了……”
“此话怎讲?”
司徒镜长叹一声,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不平老是不可喽。”言语当中很有唏嘘之意,李落淡淡一笑,没有答复,将目光落在了别的一个没有说话,场中诸人却没有一小我能疏忽的男人身上。
宋无缺眼中神芒难测,平声说道:“你焦急北返?”
“你该感谢她,若不是她,或许我会再去一次扬南城,不过扬南城我毕竟还是会去的。”
罗雀也偷偷打量着面前男人,丰神俊朗不说,气度更是不凡,悄悄为之心折,说不上自惭形秽,但也有一番交友靠近的心机。
“我与他的确不是知己,提及来仇怨还要多些,不过他当得起宋某这一敬,就算是存亡相见也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男人含笑点头道:“追风罗雀,宋某久闻其名,幸会。”
“你要留我?”李落奇道。
英挺男人神采一红,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范中则面如死灰,张了张口,想说甚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身边两人一脸可惜遗憾的悄悄摇了点头,没有人安慰半句。
“哼,好大的口气,宋二哥请你喝酒,竟敢扭捏作态……”身后一名英挺男人神采不善的冷喝道,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身前男人寒声叱道:“开口!”
罗雀咽了一口唾沫,如果不是宋无缺,想必司徒镜也不会陪着一个长辈攀山渡水,来这大山深处了,转念一想,宋无缺对李落这般看重推许,那么这个相处不短的自称李沉舟的男人又是何许人也,这天下间能让宋无缺顾忌尊敬的人应当未几了。
“宋某朋友言语无状,获咎之处还请包涵。”男人诚颜一礼道。
司徒镜虽是疑问,目光却直直落在李落身上,明显早已从罗启口中得知此事委曲,至于闭关行功如此,或许是说辞,或许是真有其事,天然没有人去追根问底。
“长辈必然带到,多谢前辈抬爱。”罗雀恭声应道,实在有几分受宠若惊,司徒镜如何说都是雄踞一方的江湖豪客,有本日的申明绝非幸运,只听这寥寥数语就能让民气生尊敬和靠近之意,的确有几分离腕,并且司徒镜贵为一教之主,论江湖职位绝对能与谭麒英和张大窑爷平起平坐,对本身一个长辈如此客气,实属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