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某位被李宪台吐槽为“花瓶”的西府枢相在做些残害“同类”的轻浮之举吧。
“那曲节度就肯吃这个亏?”
胡寅接连被堵了话头,左看右看,干脆拂袖而起:“愚弟家中另有文书,就不在此碍两位兄长的眼了,告别!”说罢也不管赵张二人的起家挽留,决然决然地回身下楼,呵呵,明天的场子我胡明仲就不该来!不如归家,报效大宋报效官家才气欢愉。雅厢里,赵张面面相觑略觉忸捏,一只狸猫适时从从雕栏跳至窗格上,姿势闲适,只一双眼睛却似通人道般闪过看热烈的光芒。
数今后,本已平复的街头巷议野火复燃,不过内容倒是换了,乃是议论曲端身为十大节度,一军实权都统,跟西府枢相张浚及兵部尚书刘子羽暗里过往甚密,有文武勾搭之嫌。夏侯远可贵失态,焦炙地在书房走来走去,右手作拳非常仇恨的砸在左手掌心,“这群御史怎地连无知百姓嘴里的荒唐之论也不放过!节度,他们就是跟你过不去!”曲端端坐在书案后,嗤笑一声,手上不断擦拭着一把宝刀,夏侯远眼尖认出那刀还是昔日在关西时打的。“明珠薏苡,说到底只在君王一念。夏侯你这是体贴则乱了,当今官家襟怀之宽广,虽古圣君弗如。你不必多虑,且看!”
翻开一看,既不是之前张德远曾送过的新合香也不是浣花笺或庭圭松烟,只不过数枚莲子罢了。赵鼎略一深思,悄悄一笑:“莲子已成荷叶老,德远这是因汾儿而起幽风伐柯之意了?”他本就长得清癯高雅,这一笑起来两颊的酒窝更加较着,衬着身上月白的布衣常服,一派“风宜清夜露宜秋”的好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