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淑芳被数人拥簇着走来,一身矜贵华气的凤冠凤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仪,吓得两个宫女抖得短长,直直跪了下去。

用苏浅浅的话来讲,便是蒋淑芳是个女子,闻声现下这娇滴滴的哭声,也忍不住一阵心疼。

蒋淑芳自发地弯下身子行了礼,沈嬷嬷当真的看着皇上,痛声肉痛道:“皇上您荒唐啊!”

夜九的亵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暴露一块胸膛来,他呼出一口粗气,眸光锋利:“皇后本日做派,是怕朕不能废了你?”

夜九自幼重孝道,沈嬷嬷在他小时候多有照拂,于他是如母亲般的人物,此时见她如此挟恩猖獗,不由眉心舒展。

“……皇上…皇上已经歇下了,奴婢不,不敢……打搅……”

柳青絮披头披发,脸颊上还带着红霞,朝着夜九喊了声“皇上”,声音酥麻蚀骨,饶是蒋淑芳听了,内心也微微起了怜悯之心。

夜九的手比蒋淑芳说话的速率更快,已经倏然钳住了她柔嫩细滑的脖颈,把她死按在书案上,他的力道突然收紧,蒋淑芳的神采已经变得青白,额角沁出几颗冷冷的汗珠来。

……

蒋淑芳笑了声,弯身捡起散落在书案四周的奏折,摊开在手上,念了出来。

平常听到她的声音只感觉动听清脆,彻夜倒是荏弱委曲,甚是撩人。

蒋淑芳头上的凤冠翎尾在面前闲逛,她直直看下夜九,诘责道:“前朝诸多事件未理,皇上您却整整七日未曾上朝,那紫金光禄大夫、左督御史和上林监正大人等,都告到臣妾的凤宜宫去了。”

“臣妾身为一国之母,即使管不了皇上在前朝的事,但后宫统统由臣妾说了算。”

夜九眸子一眯,她竟也敢威胁于他。

只见柳青絮拉着夜九的手,一副依依惜别的模样。

夜九的手伸出床帘外,狠狠地掀了帘子,狭长豪气的眸子里隐着滔天肝火。

只是她推测了殿内的人和事,却不晓得会有这般狠恶。

是柳青絮的声音。

另个宫女也跟着哭了,想着宫外的阿娘,怕是此生无缘再见了。

蒋淑芳稳稳地站着,不看夜九的眼睛,望向没了帘子讳饰,裹着被衾还是暴露半截香肩的柳青絮。

沈嬷嬷带着内侍宫女们方才退下。

一阵的天旋地转的感受还未规复,精密的惊骇感便已然袭来。

蒋淑芳身边跟着七七八八的内侍宫女,都是太后娘娘迩来犒赏下来的。

蒋淑芳扯着嘴角勉强暴露个笑容。

一个宫女瞧瞧看了眼天气,发当彻夜的玉轮非常圆润,本来本日是月朔。按例,月朔和十五,皇上是该去凤宜宫寝息的。

“尚书中郎大人,参户部侍郎刘良平剥削北边赈灾粮食,数额竟达四分之一之多!”

夜九大怒,打断她的话。

沈嬷嬷眉眼一挑,嘲笑道:“蒙谁呢。皇上从不在灯下寝息,凡是有一点亮光便会彻夜难眠,你个小蹄子竟敢欺诈老身,欺瞒于皇后娘娘!”

方才弩拔弓张的寝宫内,只余下夜九与蒋淑芳两人,暖黄色的宫灯却非常堂亮,将夜九脸上的神情与目光照得一清二楚。

“开口!”

沈嬷嬷道:“皇后娘娘。”

好久没有人先开口。

蒋淑芳道:“沈嬷嬷,劳您陪本宫走这一遭了,您和其别人先退下吧。”

昨日,御前服侍的几个姐姐,背后里说了歪曲皇后娘娘的话,被皇被骗庭杖毙了,就在昭德殿偏殿的园中,渗上天砖的血迹现在还未洗濯洁净。

公然夜九缓了缓肝火,转过甚去低身小声跟说话,至于说些甚么,夜九既不想蒋淑芳晓得,她天然不会竖着耳朵用心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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