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身材就化作一道黑烟,朝着南鸢内室的方向袭去。

方才还好好的,如何俄然起了咳症?

纵喜堂中人声鼎沸,丝竹交叉,他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斯须间突破了统统的杂音,不偏不倚地灌入我耳中。

今儿个太阳打东边出来了?

父君朝我使了个眼色,表示我快些上前。

本来,方才母皇是在和且舞招手,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且舞帮腔道,“堂妹,婶娘身材不比凡人,受不得累的。你若不肯搀扶,我代庖便是!”

定睛一看,竟是无情和若雪!

母皇单手捂着心口,重咳不已。

“过来!”

容忌见状,亦顾不得被幻景仙灵重重包抄着的我,紧跟在封於背面,眨眼间便不见踪迹。

我曾想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由明处转向暗处,但北璃政权未稳,不成一日无主,眼下隐遁,之前所做的尽力,均将付之东流。

容忌面色凝重,只微微点头,旋即又堕入深思当中。

“另两人是若雪和无情?”

“王妃!可算是见到你了!”

沉默半晌,容忌再结两枚鎏金佛印,慎重地递给了他身后的铁手,“务必亲身交至若雪、无情手中。奉告她们,明日中午之前,千万不得踏入幻景一步!”

翌日辰时末刻,吉时至。

“.........”

我脑海中闪过量种能够,或许幕后之人是丧芥蒂狂的天弋,又或者是冬眠暗处乘机而动的冷夜,也有能够是擅于布局运营的封於。

然,我尚未行至母皇跟前,且舞已经迈着细碎的脚步盈盈朝母皇奔去。她热络地替母皇捏着肩膀,说着逗趣的段子将母皇逗得眉开眼笑。

封於拭去嘴角的血迹,面带奸笑,“也罢。本座先去尝尝新嫁娘的味道!”

“真是阴魂不散!”

薄雾中,两道窈窕高挑的亮丽身影朝我走来。

容忌阔步上前,从身后将我拥入怀中,沉声欣喜着我,“你另有我。”

一时候,幻景仙灵纷繁涌来,将我团团包抄,恐怕我不分轻重地搅黄小卓的婚事。

我忧心如焚,摆脱了众仙灵的监禁以后,直接提着轩辕剑吃紧地往喜堂外冲去。

喜堂外,薄雾起。

我杵在原地,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嗯。”

正如容忌所言,敌暗我明,防不堪防!

封於!

静坐在父君身边的母皇红唇轻启,向我亲热地招了招手。

“谁?!”我警悟地侧过甚,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口处玄色大氅遮身的幽灵走去。

“圣女,明天是族长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他缓缓褪下遮身大氅,本来还算清秀的脸颊上多了一道列缺印记,一寸长,自颧骨处伊始,于上扬的唇角处骤止。

在母皇心中,且舞才是她的亲闺女吧?

父君沉眸,许是感觉我不敷懂事,遂以号令的语气压抑着我,“歌儿,你就同舞儿一道,送清辞归去歇着吧!”

无情和若雪跟从容忌多年,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她们若惨遭不测,于他而言,无异于被断了左膀右臂。

“不记得本座了么?”

母皇闻言,眉头微蹙,气若游丝地说道,“并非母皇不肯对峙,只是我孱羸的身子骨,如同散架般浑身疼痛,如果再不归去躺着,怕是要一命归西了!”

我知父君用心良苦,特地给我制造了一个同母皇独处的机遇。因此,即便非常担忧南鸢的安危,也不能当着众仙的面拂了父君的美意,只得硬着头皮行至母皇跟前。

顿挫顿挫的丝竹声透过层层雾霭,不闻半点忧色,反倒如同哀乐般如泣如诉,扰得我心神不宁。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