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些流言倒有几分可托。毕竟,皇甫轩确确实在同且舞一道,夺下东临,夺走了容忌破钞百年心血所缔造的东临乱世。
父君站定,卷起层层水雾,双臂往前悄悄一推,惊涛骇浪助阵,振聋发聩。
玉妖娆当机立断,封闭了他重伤的动静,彻夜陪在他身侧悉心顾问。自此以后,帝俊脖颈处的伤便成了他与玉妖娆之间的奥妙。
再观皇甫轩,他面上带着些许迷惑,沉声诘责着玉妖娆,“你叫我甚么?”
父君节节败退,在没有八荒死水的庇佑之下,再没法逆转颓势。
狂浪凝集成怒龙模样,张着血盆大口,朝皇甫轩心口奔袭而去。怒龙周身光鳞由水浪结成,龙尾所扫之处,琉璃地砖回声断裂。
“帝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玉妖娆尚未跨入养心殿,她清透委宛之声便早早地传入殿中。
“你身为舞儿叔父,竟狠下心肠对她下了死手,该死!”叶修阴恻恻地说道,紫眸中戾气涌动。
玉妖娆并未答话,兀自说道,“可还记得,我满心欢乐地挺着显怀的孕肚去找你,你却搂着其他女人对我冷嘲热讽,并赐了我白绫一匹,要我自行了断?”
“叔父急于送命,舞儿有甚么体例呢?”且舞后退了半步,手中红绳铃铛当啷作响,震得全部大殿摇摇欲坠。
也唯有玉妖娆知悉,帝俊旧疾,还是会在梅雨时节模糊作痛。
“臣妾?”皇甫轩猜疑地看向玉妖娆,“如何?见本王失势,就迫不及待地想来分一杯羹?”
养心殿内,叶修左手紧握着紫幽魔弓,右边身躯已然化作邪魅狂狷的紫龙之身。
想不到,叶修竟如此擅于假装!
许是“百里佚名”这个名儿触及到且舞的把柄,她眸光一凛,下重手狠掐了一把怀中浑身乌黑的肉肉,使得肉肉连连惨叫,“欻”得一声蹿上了房梁,再不肯靠近且舞半步。
看侧重伤不醒的父君孤零零倒在大殿当中,我的心亦狠狠揪了一下。如果他就此一睡不醒,我还是不会谅解他对我形成的伤害,但却会是以难过烦闷,久久不得放心。
皇甫轩闻言,似是忆起了玉妖娆,震惊之余,连连后退,“你怎会在此处?”
不过,当时另有一个说法亦广为传播。
皇甫轩见状,就此收了手。
玉妖娆怔然,凄然惨笑,“本来,你不是不懂爱。你只是不爱我!”
玉妖娆朝他翩但是去,她双颊绯红,好似潋滟了一江春水,使得皇甫轩不由自主地深陷此中,不知不觉间,连气味都稍显混乱。
世人不知,皇甫轩除却花芯,另有一“软肋”。此“软肋”正位于他喉头下方一寸之处。
玉妖娆眼眸中泛着浅浅的泪光,其间幽怨哀恸显而易见。
待他一脸后退数米以后,终是被叶修魔箭射中,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谁说我要死缠烂打,我要的,是你的命!”玉妖娆嘲笑道,蓦地欺身上前,将发中银簪刺入皇甫轩喉头当中。
与此同时,安坐一隅的叶修蓦地睁眼,他长臂一捞,将且舞紧紧护在怀中。
又或许,他对且舞展暴露的密意不寿,也只是假装罢了。
“帝俊,你觉得我会那样傻?自那日我悲忿撞柱以后,对你,再无半分爱意,只剩仇恨!是你,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儿!是你,亲手毁了我的人生!你可知,我花了数万年时候,才将你完整健忘?”
玉妖娆脸上现出一丝恍忽,趔趄后退了小半步,而后迎上皇甫轩的目光,面无神采地将前尘旧事一一道来。
且舞鲜明起家,朝动手持折扇,正从殿外信步走来的皇甫轩递了一个眼色,冷冷说道,“帝俊,这老不死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