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私行窜改本王决计留在孟婆手上的暗号,害得浮生一梦中歌儿与本王遗憾地错过,这叫无冤无仇?”
容忌冷酷言之,指尖破空玄火脱手而出,“兹拉”一声刹时烧去了肉肉的大半外相。
我一手捏碎梦境,脑筋里仍一片浑沌,抓不侧重点。
“扎死你!割舌之仇,我必亲手报之!”
肉肉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小声嘟囔着,“晓得了!即便我死了,也会庇护好那小祖宗的!还望东临王网开一面,不要伤及我妖猫一族!”
肉肉幽怨至极,“想报断舌之仇是假,受东临王之托是真。我若不是受制于他,不得不听他调派,这辈子,下辈子都会远远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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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王,你当真要与我同归于尽?如果我死在你手中,第四关古疆场无人扼守,次序大乱,你恐怕将再遭天劫!”肉肉信誓旦旦地说道。
肉肉咽了咽口水,蓝绿色的眼眸中闪过多少惊惧,“欲引你入古疆场之人,是东临王。”
容忌点头,旋即以双指直指肉肉眉心,神情极其严厉。
“宿主,别胡思乱想了!这世上,即便统统男人都犯了拈花惹草的通病,东临王都不会犯!”
肉肉大抵是感觉我不识好歹,不耐烦地狠瞪着我,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
肉肉若一口咬定是天弋或者叶修派他前来,我另有能够信赖。但它竟然毫无逻辑地将脏水泼到容忌身上,我如何能信?
脑海中,黑盒子几次三番打乱了我的思路,强行插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委实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撇下我,转而将我扔至古疆场当中?”我以手扶额,只觉脑袋突突地疼。
但它到底是个识时务的,碍于身上谩骂的勒迫,终是和缓了口气不厌其烦地劝说着我。
我微眯着眼,回身看向身后,正巧看到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容忌肃立于洞窟口。
“本王向来睚眦必报。”
如此一想,统统迷惑迎刃而解。
暗淡的洞窟中,忽而燃起了明火。
死尸横陈,血流成河,怨气与妖气并重,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前些光阴,他亦同我说过,如若他俄然消逝,无需担忧,比实机会成熟之际,他定会重回我身边。
“东临王饶命!小的知错了!”肉肉惶恐失措,弓起前爪不断地向容忌叩首膜拜着。
早在灵山脚下,他见我身负重伤,就非常自责,对本身没能庇护好我而耿耿于怀。
“闭嘴!”
肉肉背对着我嘴中念念有词,许是因为断舌尚未病愈,它说话带着轻微的口吃,语气虽非常凶戾,但传入我耳里,总觉带着几分风趣。
容忌面上还是安静无波,但猫窟中气流涌动,猫窟当中暴风残虐,无不彰显着他飙涨难消的肝火。
他绷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手燃破空玄火,虎魄色的眼眸中杀气毕现。
我踩着软乎乎的空中,低头一看,才发明是铺陈一地的水老鼠死尸。
“我以神的名义谩骂你,倘如有违本日誓词,猫窟毁,肉身丧。”
洞窟深处,暮气沉沉。
“你说甚么?”我声音不自发地扬高,不成置信地诘责着肉肉。
成百上千的水老鼠一窝蜂地从暗黑的洞窟中一涌而出,其声火急短促,同绵长的猫叫构成光鲜的对比。
肉肉知我入了它的梦境,长叹短叹道,“你们二人闹别扭,拿我出甚么气!一个不让我说,一个非让我说,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我冷斥着肉肉,不再听它胡言乱语,指尖轻捻蛛网,往它披发着焦香的脑门儿上悄悄一掷,直接入了它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