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谨慎翼翼地将我搂入怀中,轻声细语道,“歌儿,莫要嫌我烦。我,我只是...”
为了减缓凌若过于严峻的情感,我顺手捻了颗玄色痦子,将之贴在唇角斜上方,好使本身看起来更像个经历丰富的接生婆。
容忌闻言,神采黑透,“歌儿身形窈窕均匀,袅袅娉婷,你怎能用身强体壮描述之?”
“身材吃得消么?不若,我派追风、铁手去一趟?”
我蹑手蹑脚地绕过溅着班驳血迹的蝉丝屏风,悄悄行至气味奄奄的凌若身边。
凌若吃力地展开眼,眸中杏花状星子微微外扩。
“睡觉!”
“不成以!”我警戒地看着他,下认识地往里侧缩着。
但生孩子这事儿,我还真是替不了凌若。我又不是接生婆,那里晓得接生的门道?
如果别的事,我也许另有些主张。
啊――
他将我桎梏在臂弯当中,双眸紧阖,以假寐粉饰难堪。
闻言,我遽然起家,“随我去一趟鬼蜮。”
“别瞎扯。”
究竟上,大部分男人都做不到。大环境如此,北弦月天然熟谙不到本身的弊端。只是,我委实讨厌这类大环境。毕竟,爱是一心一意,不容分享。
但自我从昆仑镜中窥得百花仙子完美无缺的曼妙身姿后,再不肯让容忌看到一丝一毫的不好。
“小嘴抹蜜了?”容忌长睫轻颤,缓缓展开虎魄色的眼眸,透过浓浓夜色,定定地看着我。
“小,小乖如何了?”我以双手挡在身前,磕磕巴巴道。
“还是陷于昏倒中,父君日夜守在他身侧,短时候内出不了忽略。”容忌如是说道。
“小七,你快救救凌若吧。她肚子疼了一天一夜,声音都喊哑了。”二师兄胡子拉碴,肮脏且蕉萃。
“师兄有所不知,我生小乖之时,疼痛难忍,一掌就将他拍了出来。我怕凌若经不住我如此暴力的催生法。”我照实说道。
我往他怀中靠了靠,轻声说道,“乖乖,我好惊骇落空你。恰是因为惊骇落空,我才鼓起勇气孤注一掷。赌赢了,皆大欢乐。赌输了,上穷碧落下鬼域,我知你会陪我一道,因此全无后顾之忧。”
北弦月****,纵凌若未曾呈现,他也做不到同白晶晶平生一世一双人。
思来想去,我只得扒开围聚在寝宫门口的一众小鬼,硬着头皮入了寝宫。
“我又没看过,我如何晓得?”二师兄反问道,他双手局促地绞在一块。许是他忧愁过火,脾气亦比昔日暴躁了些许。
容忌连连挡在我身前,替我婉拒着二师兄的要求,“师兄,前些光阴,我倒是为歌儿物色了数位接生婆。如若不弃,我这就命人将她们请至鬼蜮。”
白无常长叹短叹,颀长的舌伴同他的愁绪一道缠了数个活结。
二师兄怕凌若受委曲,一口咬定凌若腹中所怀,实乃他的亲生骨肉。故而,鬼蜮之人皆觉得如此。可题目是,二师兄与凌若了解尚未及十月,鬼蜮之人皆觉得凌若腹痛是为小产前兆。
容忌见我如此果断,只得轻声应着,遂同我一道瞬移至鬼蜮当中。
“凌若?”
容忌悄悄点头,眸中溢满宠溺之色。
二师兄笃定言之,“不。凌若性子倔,毫不会让外人探知她深埋心中的奥妙。”
凌若摇了点头,呼吸愈焦炙促,“这统统,都是报应。若不是我,北弦月和白晶晶之间纵有隔阂,也毫不会走到剑拔弩张的那一步。是我,是我毁了白晶晶长睡不肯醒的梦。也是我,将北弦月拖入了万丈深渊。”
“嗯。”
“你该不会把持不住了吧?”我严峻地咽了咽口水,单手捂着前襟,委实不肯再让他看到我身上可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