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该当想暗害我腹中孕灵,以此摧毁我的心神,将我逼上绝境,以此激起我心中魔性。

看着药仙愈发变态的行动举止,我亦时候保持着警戒,正襟端坐于卧榻之上,一只手紧按着腰间蠢蠢欲动的轩辕剑。

“璃王聪明,无妨猜猜向你下毒之报酬谁?”药仙卖了个关子,不疾不徐地说道。

药仙矍铄眼眸中,数道血丝次第迸裂,“璃王放心,老朽定不会害你性命。待你腹中孕灵亡故,老朽必会竭尽尽力调度好你的身子。”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曲词儿由之前的含混不清窜改成现在的字正腔圆。

“南无阿弥多婆夜......”

至于她千方百计毒害我的启事,想必同上古魔龙的魔神预言有关。

奇特,他所唱念的曲词儿,我如何感觉似曾听闻?

他离我仅天涯之距,我完整有体例在不出结界的环境下,将他引入梦境。

药仙微微点头,稍显遗憾地说道,“璃王曾几次三番地助九儿出险,照理说,老朽不该侵犯于你。可惜......”

我伸着脖子,侧歪着身子,正想看看药仙口中的“老伴计”为何物,不料药仙却不按常理出牌,他俄然转过身,正对着卧榻的方向,窸窸窣窣地褪着衣物。

待灰尘落尽,他才腾出一只手,在陈腐的木箱中一阵翻滚。

难不成,他当真在梦游?

上古魔龙临了前有所预示,称凰神凤主将会是虚**大陆上最后一名魔神,并终将卒于容忌手中。

“非礼勿视,还请璃王闭上眼眸。”药仙尤其客气地说道。

我与她同为凰神凤主,只要我成了魔神,那么死于容忌剑下的人将会是我,她便可安然无虞。

“药,药仙,你该不会在梦游吧?”我磕磕巴巴道,双眸紧盯着他生硬的身影,心跳缓慢,深怕他转过来便换做了一副血迹班驳的面孔。

药仙顺手抄起吊挂于壁上的鸡毛掸子,悄悄扫去木箱上的沉灰。

俄顷,待我正欲将他引入梦境之际,卧榻之下俄然传来一阵极其哑忍的咳声。

药仙眼下所唱,不恰是往生咒?

他似未听闻我所言,径直走向茅草屋中尘封已久的木箱前,呆立了半晌。

“可惜甚么?”

固然,我有乾坤之力护体,但我并不懂药,一不谨慎就有能够着了他的道,心下天然衍生出几分惊惧。

我不知他当采纳甚么手腕对于我,只得尽能够地迟延时候,如果熬到容忌返来,我腹中孕灵的安危便有了保障。

怔忪间,药仙尖着嗓子,如同戏园子里晨起吊嗓的伶人,唱着清平婉约却晦涩难懂的小曲儿。

“可惜,老朽曾欠前任凤主一条命。现在,她欲毒害你腹中孕灵,我纵使昧着知己,豁出性命,也得替她达用心愿。”药仙笃定言之。

思及此,我蓦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仅离我天涯之距,身着花绿寿衣的药仙,神采大骇。

他话音一落,遂抬手以指腹几次熨着寿衣上的褶皱。

我苦思冥想着这尤其熟谙的曲调,突然忆起我当恶鬼那些年,尘寰百姓为摈除鬼怪,常花重金请来江湖上坑蒙诱骗的神棍,念上几段往生咒,意在超度亡灵。

我虎视眈眈地盯着狂为乱道的药仙,指端半结的蛛网已蓄势待发。

纵观虚**大陆,除了我以外,仅天弋一人修成无我阶造梦术。不过,他现在正在招摇山受刑,定没法兼顾入药仙梦境坏我功德。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周身衣物剥净,旋即将他从木箱中淘出的花花绿绿的衣裳往自个儿身上套去。

我的心亦跟着铁锁碎裂声“格登”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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