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呱唧亦提过一嘴,她说百花仙子曾与封於有过整夜的促膝长谈。
他这一问,倒是将百花仙子眸中的眼泪逼了出来。
树倒猢狲散。鱼菡烟一死,赤海王宫群龙无首,赤海妖族倒是有能够就此幻灭。
可题目是,鱼承影不还好好的么?她虽娇纵,魄力尤在,毫不成能听任赤海妖族自生自灭。
“闺臣是谁?”容忌略显困顿。
思及此,我心下更是惊惧不已。
不过,他并未立足同百花仙子一争是非,而是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往第八处古疆场挺进。
合法此时,一道清丽委宛的女声传入我耳中。
喉结不能碰?
容忌见我内心阴霾终究散去,亦如释重负。
她去而复返,劈脸盖脸地指责着我,“你莫非不知此处碰不得?你没发明殿下被你折腾地呼吸不畅?”
“没事。”容忌柔声答着,而后视若无睹地同百花仙子擦肩而过。
莫非,鱼承影亦惨遭不测?
待容忌将我带入第八处古疆场,我惊诧地发觉我们竟又回到了赤海王宫。
“你管得着?”容忌面露不快,冷声反问着百花仙子。
“过往之事,此后就别提了罢。小小乖们的由来,确切是我长生之痛,我从未想过如此伤你。不过,我又很光荣,在你差点对我断念之际,小小乖们的存在,让我再次挽回了你。”他声音极轻,似在担忧惊扰到我腹中孕灵。
我猜疑地看向脸颊憋得通红的容忌,连连收回击,气势弱了几分,“你没事吧?我只觉挺好玩的,并不知此处碰不得。”
斯须间,百花仙子便规复了平静,大风雅方地拭去面上的清浅泪痕,朝容忌福了福身,决然回身。
平白无端的,她带着一块烂肉何为?
“全听你的。”
“不记得了。”
闻言,我不由背脊发寒。忽而忆起冷夜一夜之间屠尽青丘一事,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容忌顿足,冷酷言之,“有话无妨直说。”
心结得解,我不再患得患失,双臂轻勒着容忌的脖颈,指尖悄悄拨弄着他的喉结,转眼就将困扰我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百花仙子回眸,面露愠色。
我轻声应着,终究安闲忌口入耳到了他对百花仙子的评价,七上八下的心终究稳稳落地。
幽灵城中,幽灵为保持体中怨念,外出时凡是会在脸颊之上贴上一块烂肉。之前的封於,就经常以烂肉贴脸,横行四方。
更可怖的事,偌大的赤海王宫,喧闹地如同一座荒废多时的陵墓,听不到波浪拍岸声,也听不到宫娥窃保私语声。独一能听到的,是我与容忌非常合拍的心跳声。
细心一看,才觉赤海王宫中的浩浩海水不若昔日般活泼,暮气沉沉好似一汪死水。
大略回想着容忌暴怒时的所作所为,我中肯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仿佛也挺过分。”
“搏斗殆尽?”
“哦。”
百花仙子妙目圆瞪,“殿下,你如何能这么惯着她?”
莫非,化影散还不敷以重挫冷夜?
我箍紧了容忌的脖颈,指端无认识地戳着他的喉结,“你如何就这么招人喜好?”
这才说了三两句话,竟舍得回身拜别?
看来,百花仙子惑人的功力精进很多,欲擒故纵玩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她薄唇轻启,吴侬软语,“殿下竟忘了我的闺名了么?”
抬眸间,百花仙子已然梨花带雨。她半拢水袖,掩去大半哭容,“殿下,你当真忘了百年前幽居百花宫中的唐氏闺臣了么?”
如此一想,百花仙子和封於之间,该当是达成了某种契机。
百花仙子抬眸,杏眼中蓄着一池秋水,盈盈而动,楚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