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柳市荏还没有咽气,陛下还会念及情分,在柳居晏也承认柳市荏说法以后让他归去见最后一面,可柳市荏已经咽气了。陛下莫非还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顾本身的江山么?
天然,陛下不是非他不成,但陛下很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没有私心,比他会将青海之事做的更标致。陛下平生起起伏伏,身为帝王不由己之处太多,陛下很火急的想要在他有生之年,给萧士睿留下一个不消到处受掣肘的江山,也想在他大行之前,看到更灿烂的江山,比起这些,柳市荏一个死人算甚么?
可他恰好就要陛下晓得,这件事他从始至终都是从陛下的口中晓得。不然让陛下当真觉得他手眼通天,只怕要为了防着他而诽谤他和萧士睿,到最后最难堪的还是他的老婆。
连柳居晏都承认了,那温亭湛岂不是要归去给柳市荏守孝?
他的亲人这人间只要夜摇光,以及和夜摇光有关的人。在微末之时他未曾等候这些亲人,现现在也未曾。柳居晏在他的心中,向来都是母亲的父亲,而非他的外祖父。不管柳居晏如何挑选,都伤不了他的心。
温亭湛的目光顺着氤氲的热气从老婆的肩膀上划过,她坐在他的怀里,水方才好淹没在她胸口最矗立的处所,两颗红艳的果子在水波当中若隐若现,他眸底更加暗沉,偏头靠在夜摇光的肩头上,声音略带这一点暗淡:“无所谓。”
“我给他最后一个机遇。”温亭湛伸手扒开夜摇光湿漉漉贴在光滑肩膀之上的头发。
一旦油尽灯枯,会接受万虫蚀骨般的疼痛,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
“如果,如果他当真……”如许戳心窝的话,夜摇光有些说不出口。
让柳市荏统统的行动,在大局面前到了陛下这里都成为废棋。
“陛下没有让你回柳家祭奠柳老头子?”夜摇光皱眉。
“那陛下本日便是为这事宣你入宫?”夜摇光抬眼看着温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