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凡是向冲阵、攻城这类死伤最为惨痛的战事，都是汉军为前锋。
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忱中暗忖道，“比如……那传说中的妖法？”
挡者，皆可杀！
先前这些天玄门贼子未曾正式起兵反叛前，他已经让各州各县驻军，小范围围歼过一次。
这一刻，无人去在乎劈面所战的那些人，血管活动着的是否是与他们一样的血脉。
直至现在，先前那些败军之将，还犹自对那些天玄门妖民气不足悸，不敢等闲再试其缨。
这般推断着，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还是对两位蒙军万户，凝重地沉声道。
也无人去在乎，那些当他们手中的屠刀高举，大肆砍杀火线那些‘仇敌’、‘贼军’时，他们身后那些蒙人、色目人，是否会暗自投来讽刺的目光。
可谁知那两位万户闻言，倒是满脸不觉得意地嗤笑道。
在冲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躬身领命后。
可固然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忱中一阵忐忑，但就以他这会儿看到的贼军军阵来讲，仿佛那两个未曾与贼军交过手的万户，刚才一番阐发，却仿佛还真有那么几分事理。
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听到部下两位实际领军将领，将此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由暗自皱眉。
“莫非那贼军将领，当真是酒囊饭袋？与我一样，不通军事？还是……真的有所依仗？”
“建功！”
“那马军且先不说，但说那些为数浩繁步军，不但阵型稀少，毫无前军后军之分，并且全军高低皆只着棉甲，如此防备淡薄之下……”
“大人请看那贼军军阵，乍一看步军在前，马军在后，看似与我雄师军阵相差不离，不过……”
归正死伤的都是不值一文的汉狗罢了，自命金贵的蒙人，乃至是色目人天然是毫不心疼的。
“杀敌！”
“杀敌！建功！杀！”
久经战阵，熟读兵法的李德先，便已然心中嘲笑，“自古战阵无此立者！的确荒唐好笑！不过如许也好！本日李某便以尔等项上人头，以作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之进身之阶！”
便遥遥瞥见那襄阳城下，一片玄黑棉甲中，矗立的‘丁’字旗和‘荡魔军’军旗，旗号连展，迎立风中喇喇作响。
而那疑似天玄门贼首的数道身影，竟然堂而皇之地茕茕孤单于大旗之下。
说着，转而扭头对那汉军万户李德先道，“李万户，稍后还是劳烦你部先行出阵，试一试那贼军的深浅再说！”
蒙军军阵中，大略以蒙军（包含色目人）为本，汉军为辅。
“杀敌！”
就在方才的这会工夫，李德先早已将贼军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乃至比那两个蒙军万户看得更加详细，更加完整。
……
“这……”
“别看那贼军军势非常不凡，但依末将看来，那些贼军不过是绣花的枕头，中看不顶用罢了！”
那湖广行省达鲁花赤闻言，顿时一阵讶异道，“将军此话怎讲？”
反而看起来自有一番军容严整的精锐之相。
那面庞浑厚的蒙军万户，这话说着，不露声色地冲先前那万户递畴昔一丝对劲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