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纸上的墨汁都干了,要收起来吗?”半夏从屋内送了花瓶出来,突破了很久的沉默,边说着边走到案前,歪头蹭了蹭顾瑾的肩头。

嬷嬷瞥了眼一旁的婢女,又看到躺椅旁满满两大筐金元宝,笑道,“大夫人着老奴来给二女人送吃食,还特地叮嘱,看看女人有甚么需求添置的,都可直接叮咛老奴。”

“老太太,您还要罚孙女吗?如果不罚的话,孙女就归去埋头默写大伯父要的药方去了。”

此时的杏园,杏花满枝头,淡粉淡白的花蕊挨挨挤挤,花团锦簇,占尽东风的便宜。轻风阵阵吹来,杏花翩翩起舞,一副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夸姣气象……

顾瑾在院中的躺椅上叠纸元宝,中间有个婢女在一旁研墨,她磨了好久,手都酸痛了,仍不见顾瑾有下笔的意义。

半夏点头微叹,“刚才我去园子里玩,可巧几个管园艺的蜜斯姐在剪花枝送往各房,她们问我是哪房的,说从没见过我,我说我是杏园的,刚跟二蜜斯回府,她们就顺手给了我一捧。”

杏园在顾府最偏僻的西南角,畴前是庶出的二姑奶奶的居处,自从二姑奶奶远嫁江南,便荒置了。

听雪堂本来是二房的住处,陈嬷嬷料不到顾瑾会记得她会如此发问,怔了怔,半晌脸上又堆起笑容。

顾瑾瞥了一眼吃食,忽的眸光一转,看向阿谁嬷嬷,“陈嬷嬷,本来听雪堂的人现在都在那里服侍?”

“嬷嬷可另有别的事?”

“三叔。”

“二女人,大夫人亲手做了点心叮咛老奴给您送过来尝尝。”那嬷嬷微微点头,又道,“都是二女人打小就爱的吃食。”

顾瑾摆摆手,表示她无需在乎,又走到案前,一边挥笔疾书,一边状似不经意问阿谁婢女,“你叫甚么名字?”

顾瑾眸中暗光浮动,神采沉了下来,这么巧,听雪堂的下人卖的卖,走的走,是偶合还是报酬?她盯着陈嬷嬷看了两眼,便不再言语。

“京都世家都爱附庸风雅,烧香点茶,挂画插花不过是等闲事。”顾瑾放下书,懒懒地起家,顿了顿,又欣然道,“不过今后别插这么艳的花了,父亲刚过世……”

“三叔,明天是我爹五七,您跟大伯是不是特地把族中几位叔伯也请来了?”

“奴婢本来在慈恩堂老夫人那。”

陈嬷嬷顿时一个激灵,谨慎翼翼地看着顾瑾的神采考虑着字句,“六年前,二女人病重离家涵养,二老爷怪她们没有照顾好你,一气之下,就把她们都赶出去了。”

“二老爷故去后,陈管家就告老回籍了,贴身服侍的陈阿泰说老母病重,前几日请了假回故乡看望老母去了。”

“蠢货,本日你所做的统统,今后我都会双倍偿还。”顾瑾黛眉微蹙,瞥了一眼顾瑶,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走出厅外。

“老夫人,可使不得,瑾儿刚回家不懂事,您就不要跟她普通见地。”王氏急仓促拦下。

“呜呜,祖母,……这死丫头眼里哪怕有祖母您半分都不敢这么猖獗……”顾瑶顺势倒入老夫人的怀里……

一句话把王氏噎得神采丢脸,进退两难。

念及昔日各种,顾瑾倒也蛮客气,“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免的。”

“唔,祖母……好疼。”顾瑶那里肯咽得下这口气,转头扑向祖母的膝头。

顾瑶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但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老夫人瞧见本身的心肝脸上那火红的巴掌印,顿时气得颤栗,“来人,家法服侍!”

“婢,婢女名叫巧儿。”婢女手一抖,墨汁溅了出来。

“二女人,墨都干了,您还不写吗?”阿谁婢女偷偷瞅了一眼顾瑾。

“那就烦请陈嬷嬷备置一些酒菜,待会三叔要过来。”顾瑾也不跟她客气,回身又对巧儿道,“你且跟陈嬷嬷畴昔,待会把酒菜带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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