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谛视着徐哲的目光愈发莫名，徐哲心中暗道不好，但他尚将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听黄药师嘲笑一声，口气莫名道：“《九阴真经》？又是这《九阴真经》，好一个《九阴真经》！你当初为了这戋戋破书跳崖他杀，那两个孽徒为了这戋戋破书伤了衡儿，判出师门，而你，徐哲风，你现在――”
这怒意来得凶悍极快，但在眼神规复腐败以后，以黄药师之便宜为人，这暴怒的暴躁，便也去了大半。
“师父……”徐哲的手更用力了，他的指掐进黄药师的手背，乃至失控的在黄药师的手背掐出了道道红痕。
这熬了三天三夜从未合眼的感受，当真是让人描述不出的。
一时之间，徐哲心间一抽，感到非常心伤。
……五年。
压着黄药师的手，看着黄药师的眉间因蹙眉过量而生出的两条纵纹，与黄药师现在那因多夜未眠而充满赤色的眼，以及眼睑下浓沉的眼袋………
黄药师突的认识到，他究竟是为何而怒。
徐哲的姿势放的更低了，乃至情不自禁的稍稍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江湖上都传闻这《九阴真经》是到了师父你的手里，不知……”
见此句以后，徐哲久久低头不言，黄药师的唇，是确切伸开了的，他似是要说甚么，但话都到了嘴边，却又是硬生生的一转，顺着徐哲先前的话，提及了目前冯衡的环境。
他俯视着黄药师的双眼，轻声说：“师父，哲儿昔日之言，字字发自肺腑，而本日之心，与昔日比拟，也未曾有涓滴窜改………师父，你莫非不信哲儿？哲儿尚且记得昔日之语，师父向来比哲儿聪明，莫非师父已经忘了不成？”
但是，合法徐哲恍忽着，黄药师便突的眸光一厉，道：“虽说如此，你先前却道，此行返来，时候紧急，我观你言行，实在不像是负荆请罪，永不离岛的模样！”
师为师，徒为徒，若徒终不为徒，又是否是他这当师父的，当真犯了甚么不为师的错误？
沉默期间，黄药师的手，缓缓触上了徐哲的发，他沿着徐哲的发梢，下滑至徐哲的发尾，又逆回发顶，悄悄的来回揉弄。
【也就只要你，才敢这么与为师说话，如果其他的弟子，定是我要他们做甚么，他们就毫不游移的去做的。】
言毕，黄药师的眼神微敛，稍一沉默，又持续道：“如果习武之人，血脉不畅之处，能够内力温其经脉，乃至扩宽之效，而每日打通。此法以经脉为基，继而以药物保养修复，如此一来，哪怕此后再不能习武，寒冬之日身虚气弱，谨慎保养之下，也仍可保身子安好，性命无忧，但衡儿现在………先不说衡儿毫不会武，内力不存，哪怕我想温其经脉，配以宝药，经年累月以调内伤……”
这痛多少唤回了飞散的神智，黄药师充满血丝的双眼一怔，他拧着眉，松开掐住太阳穴的手，继而又展开眼，映入眸中的便是一道恍惚的黑影。
徐哲紧紧的覆住黄药师的手，唇不自发的有些抖。
见黄药师的面色愈发阴沉，声音也逐步去了声气，徐哲不由谨慎翼翼的摸索道：“师父，哲儿有一事相问。”
但为何……
徐哲：“……………”
哪怕是习武之人，在徐哲的影象里，黄药师的手，特别是手背，生的向来是貌比读书人的。
如何会忘。
“师父！”徐哲深知，黄药师完整曲解了他再呈现的启事，但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曲解，更是让徐哲晓得，此时黄药师的状况可谓不妙。
而现在……
“怎会不记得……”黄药师沉默很久，眸色垂垂深远，但细心瞧去，却带着一丝雾里看花的恍惚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