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顿,他朝着席中某处扬声道:“游雅。”

原说这日向、暮月两国皆不会在乎两座并不繁华的城池,只这葵、舆两城的位置却实在有些难堪。

伯弈心下起疑,一则日头尚早,这时宴席未免不应时宜;二则元姬、游雅的情意他也略知一些,但二人自昨夜告别后便未再呈现,相请之事也只差人前来,不知是另有所忙?还是身不由己呢?

日向侯下首为古虞侯,苍梧侯下首为金凤侯,而赤泉侯、邪马侯则分家六国开端。邪马以后空缺一席,席榻右角写着黑蚩国三字。

伯弈凝目向堂中扫过,暮月侯端坐殿上正席,面朝东为日向侯,与之相对为苍梧侯。

虽已入府两日,但他师徒多鄙人榻院落里,现在一起行来,数进数出,方知暮月侯府华奢至极,怕与天晟朝的帝城也不遑多让了吧。

在殿中诸人的谛视中,伯弈并不虚让,大风雅方携无忧坐好。

两城刚好位处黑蚩国与苍梧国的交界处,如果被日向国占了,光阴悠长屯兵筑粮,就是在正南边埋下了隐患,以是,不得不争。

伯弈见殿内诸人痛饮欢娱,欲携无忧悄悄入到末席,正可细心察看堂内局势。

谁知主位上,暮月侯浑厚声音传来:“不知来人但是小女与小儿口中所说的世外高人?”

伯弈低声回道:“当无伤害,以目前状况来看,施术者只是不想他二人涉险罢了,并无侵犯之意。”

暮月侯将他二人打量一番,朗声赞道:“公然去处、气度不凡,难怪我那双后代对公子与令徒诸多推许。先生如此人物,怎能位列末席。”

无忧惊奇:“师父何意?”伯弈表示她稍安

二人上了礼车,跟从小厮往侯府正殿行去。

暮月侯笑意盈盈地对日向侯道:“羲和贤侄,我与你老君父素有来往,叫你一声贤侄可想不差。”

殿中人听暮月侯开口,目光齐刷刷地向师徒二人谛视过来。伯弈未料暮月侯竟这般眼尖,只得携着无忧上前见礼。

日向侯起家虚应一礼,接口说道:“暮月侯客气了,如此叫来更显亲热。”

日向侯朗声道:“侯爷如此为日向筹算,小侄甚是打动。但现在小侄正处盛年,为这天下合法肝脑涂地多出些力,这保葵、舆两城安危,保百姓安危之事又怎能推委。”

无忧半掩面道:“师父,这堂里狐狸还真很多,这大宴倒像是鸿门宴,只是这暮月侯为何如此等闲放弃讨城?”

翌日,伯弈、无忧二人方才梳洗结束,便有小厮驶过礼车前来相请,只说大宴将开,请各路来宾退席。

伯弈眼眸通俗:“他并未放弃。”

日向侯深笑看他:“侯爷何必见外,如有话要说与,但讲无妨。”

伯弈将诸侯一一观之,暮月侯面带笑意,日向侯神采安静自斟自饮,古虞侯仿佛就从未在乎鞠问中之事只和爱妻时不时低声轻语说着梯己话,游雅与元姬还是呆呆愣愣的模样,而其他诸人多是惊奇,并未闪现惊骇之色。

“黑蚩侯,是黑蚩侯?”本来,暮月侯口中的原主就是黑蚩侯。

如此行了约莫半时不足,礼车停下,伺者躬身请下二人。

世人看想殿门处,见一紫袍魁伟男人飒飒向堂内而来。

堂中人一听原主,立即想到了元姬,纷繁将目光向元姬投去,暮月侯话中之意,必定就是让元姬出来与日向侯讨城,谁料这元姬却只呆呆坐着,全无半点反应。

暮月侯眼中精光闪露,寂然道:“日前,我这不成气的小女儿从黑蚩国返来,说是蚩侯不知怎的失了踪迹。多亏贤侄美意,及时出兵,将葵、舆两城庇护了起来。提及来,老夫真很多谢贤侄如此操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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