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听不出信或疑，只是拖长着尾音。
想到这里他便也无趣，微微低着头看着身下床铺。
族长似在引诱他。
“那百草峰只要百里家属之人才可上，胡蝶草在绝壁之下，我可奉告你一法，你取来，然后再帮我。”
隔着间隔，他一手攀在凸起岩石上，双脚踩在石块上，正在细心察看，却见一尺来高的植物似有扭捏，细心看去，婴儿小指粗细的一条小蛇正在胡蝶草上胶葛，约莫着筷子长，红色的信子在月色下格外渗人。
借着这微光他才看清，这一尺来高的胡蝶草上并不但一条小蛇，叶子上充满了芝麻大小的绿色虫子，根部的蜈蚣与红色的蚯蚓，看的他竟然不敢伸手去摘。
风在岩壁上吹打，脚下是看不见的深渊，浓浓的白雾掩蔽视野，看不见脚底的危急，凭着对伤害的认识他感觉脚下河道，或许并不简朴的是一条河道。
“你要胡蝶草，我可给你。”
“殷氏先祖当年在皇朝封江东王，我百里先祖曾娶妻殷氏，当年殷氏嫁入云雾岛，不过十数年云雾岛遭封印，百里一族为殷姓百里氏，我天然认得出你。”
族长开口，殷湛然想了想，仿佛是有这么个事，只是女子向来不过联婚东西，千年前的事了，谁又还记得。
“哦……”
它这会儿已经盘上了胡蝶草顶端处，脑袋在上，正冲着殷湛然吐着信子，好似它能一口将面前的人吞下去普通。
“不大记得了。”
出了水木山庄，殷湛然便顺溜而行，到了暗道口，也就是至姝昨日流亡登陆的处所，解了小舟便也不动桨，逆流而动，走过昨夜走过的线路，分了一份心机惟起上百草峰的事，那边沿途植物大多有毒，触之即死，想起郁飘雪几次三番的提示才免于费事，而这时暗潮中小舟飘得更快，过了昨夜落下之地，又过数里，已模糊传来水流击打之声。
殷湛然身子一纵，借着凸出怪石在这岩壁找寻，横着跃了二十余丈，他感受火线一阵阴冷，便凝神聚气前去，借着月光看去，约莫四丈外有一凸出十块，上估摸能站两人，在月光下见着一向一尺来高的植物，叶子对开，如淳于恨所说形状符合，恰是那胡蝶草。
“与我无关，你可不要说甚么殷氏，手足尚且相残，何况这般多年，百里家娶妻生子，身材里还能有多少殷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