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蹙眉,“太医呢?”
兰璎圆润的唇溢出一声声痛呼,晓得痛,也就顿时要复苏了,弘历握住颖妃的手,一言不发,沉默如铁石。
张义之摆摆手,表示她稍安勿躁,接太小寺人煎来的药,拿银挑子尝了尝,“没错儿,火候到了。”他稳妥地递给七巧,“退烧药给颖妃娘娘服下。”
抱夏、当归等人手忙脚乱地帮着各自的主子穿上大氅,小德子一头走,一头说,“颖主子给捞上来的时候,身上、脸上给树枝刮破了很多,下身···下身见红了!”
若翾、陆湘漪等人齐齐下拜,弘历伸手将若翾扶起来,“眼下颖妃如何了?”说着就往西梢间走去。
弘历趁着坐下的机会,抽脱手,看着床上的兰璎,长叹一声。
若翾站在床头边上,接过七巧递来的帕子,谨慎翼翼地擦了擦兰璎额角的汗。
张义之眉心紧皱,他看不见颖妃,天然不晓得里头是甚么景象,一旁的婆子说给他听,“颖主子额头上的伤口,先服用红丸子,再配上一副止血祛肿的汤药。颖主子腹中的血可止住了?”
这见妃嫔的事儿,若翾做不得主,须得万岁爷承诺才成,她急得来回走,“德子,你去吴书来跟前儿说过没有?这回话的主子如何还不返来?”
张义之站起家,走到四足圆桌跟前,命跟从的小寺人去取早就制好的红丸子,本身则挥毫写下一副方剂,“遵循这个方剂抓药,返来以后,我亲身煎药。”
走到东梢间的门边上,张义之欠身道:“颖妃娘娘小产,加上额头上遭到冰层撞击,伤不成谓不重,亦有发热之迹象,只是···只是微臣不能窥视颖妃娘娘玉容,不晓得颖主子伤口的环境。”
若翾扶额,急仓促地往西跨院赶。
七巧一脸的泪,她到底没颠末见过这些事,也搭不上手,只能急得站在一边,“已经着人去请了,只是太医的值房远,这会子太医还没过来。”
他握着若翾的手没有松开,若翾只能跟着出来,偏又有个苾芬挤在中间,让人难受,“回万岁爷话,颖妃烧起来了,伤口也有些发炎,至于身孕,”她顿了顿,红了眼眶,“保不住了。”
“张太医,颖妃现在如何了?”
隔壁的若翾闻言,口中好似吃了黄连般的尽是苦涩,兰璎入宫十几年了,好不轻易有了,平白无端地没了,这叫甚么事儿啊?